不动摇地贯彻始终。这是紫女心中所想,可观卫庄之所为,这似乎也不可能了。
紫女好是感伤,她鼻尖一酸,如鲠在喉。抬眼间,正好看到弄玉从白凤的厢房中走出。
紫女收好玉佩,来到窗户旁。“弄玉,过来一下。”她叫到。
弄玉不明所以,听话地走近紫女房内。
“你跟白凤何时离开?”紫女为她倒了一盏茶。
“……等白凤痊愈了,我们就走。”虽然她知道紫女并不是赶他们走的意思,但是弄玉闻言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紫女轻轻叹了口气,便没了下文。弄玉坐在对面,紫女愁容满面也叫她好生担忧。
“姐姐?”
紫女回过神,问道:“卫庄找过你了吗?”
弄玉摇了摇头。
“弄玉……你想留下吗?”
“姐姐,我……天高地阔,弄玉愿往观之。弄玉不想再徘徊于此……自由很难得,但却鲜少有人愿意冲破囚牢,去往更广阔的天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能追求自由的代价,便是与你们,与流沙分道扬镳。姐姐,弄玉舍不得你们,但更不愿意放下心中所念。”
她的心是自由的,身体却被牢牢地禁锢着,现实与内心的矛盾深深地伤害着她。若不是白凤,她或许永远也没有机会去追求内外的统一。她会被现实折磨得很惨,她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高尚的灵魂不允许她堕落,她会死,消香玉损。
“好啊,”紫女莞尔一笑,“等他痊愈,你们就离开的。若是卫庄找你的话,你就讲这番话讲与他听。”
“卫庄大人会来找我吗?劝我留下?可是卫庄大人不会食言的,他答应了白凤。”
“……他已经不是之前的卫庄了。”他更强了,却也更加不择手段。
一阵血雨腥风过后,秦王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蕲年宫,盖聂跟随其后,满身血迹斑斑,他神色凛然,护送秦王杀出重围,丝毫不慌乱。
秦王大手一挥,坐殿上观。叛贼嫪毐跪在殿下,两支铁枪左右交叉,抵住了他的后颈,叫他不得不向这个王低头。
“就凭你也想造反,寡人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秦王嗤之以鼻。
“呵呵呵……秦王?你又是凭什么当这个王?你姓嬴吗?”嫪毐无半点悔过之意,仍是出言不逊。
蒙恬眉头紧皱,怒喊道:“大胆叛贼!休要信口雌黄!”
秦王面无表情,但盖聂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我不姓嬴,难道你姓?”
“欲盖弥彰。你们这次父子同心,”嫪毐瞥向吕不韦,狞笑着,“算我倒霉。”
“你本就罪该万死!赵高!”
“奴臣在。”
“念!”
“查长信侯嫪毐阴结党羽,把持朝政,其罪一也;招募死士,图谋不轨,其罪二也;勾结戎兵,锻造兵器,其罪三也;为非作歹,横行不法,其罪四也;暴敛家财,贪赃所贿,其罪五也。”
“五条大罪,哪条不是杀头的重罪?!来人!将他给我拉下去,五马分尸,收回太原封地,去其九族宗室!”
大殿内响起了一阵咒骂声,污秽且不堪入耳。嫪毐咆哮着,那声音渐行渐远。嬴政冷眼相观,丝毫不受其影响。
天命之人,从不为流言所蛊惑。
“太后呢?”
“启禀王上,罗网刺客传信,太后已回到大郑宫。”赵高答到。
“那便起驾去大郑宫,去瞧瞧寡人的母后,在大战期间究竟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