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顿,对着秦泰州道:“你这里还有无饭菜?”
“有有有。先去厅里喝些热茶,我这就让下人备饭菜。”说着,秦泰州对着妗小小眨了眨眼,问:“这不是那位把你撞晕的青楼女子么?”他有些坏笑,又打量起绾瑶儿,“止白你别告诉我这几个月,你一直和这二位美人相伴?”
纳兰止白不耐烦,“废话太多。”
秦泰州一见他没有否认,更加来劲,“你这尊铁树终于开花了,不过你这小身板可得悠着点。”。
绾瑶儿脸一红,躲在了妗小小身后。
纳兰止白瞪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说:“你说公主那天知道你另置一处私宅,日日有美人相伴,莺莺燕燕消遣度日。”
“你说公主会怎样?”
秦泰州脸上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口里骂骂咧咧说:“闹玩归闹玩,你这人还想下死手。”
纳兰止白眉目清朗,嘴角微微上扬,余光扫了眼妗小小,说:“所以你莫要惹我。”
秦泰州作揖,肃着脸,“成,我算怕你了。”
一进书房,屋里熏着香,桌上散落着文玩字画,墨宝古琴,刀剑挂墙,应有尽有。
秦泰州看到纳兰止白身上的行头,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他吩咐下人为三人接风洗尘,临走时在妗小小耳畔揶揄道:“那日你倒是因祸得福了。”
妗小小抿嘴一笑。
第二日,纳兰止白乘马车回了府。
妗小小和绾瑶儿暂住下来,敲门声响起,妗小小起身开门,就见秦泰州眉眼含笑,一脸明媚打着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当朝附马和颜悦色站在她面前,手里端了盏茶,笑眯眯的看着她。
妗小小心里却打起鼓来,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低等奴仆,怎会劳烦驸马亲自前来,二人不过见过一面,没有什么交情,有什么事大了吩咐下人传唤她便是。
妗小小守规矩的俯身一礼。
秦泰州笑着道:“有一人想见你。”
妗小小抬头,错愕。
秦泰州身后走出来一位肤如凝脂,灿若桃花的绝色美人。
是流苏。
妗小小揉了揉眼睛,高兴的快要蹦起来,拉着流苏的手上下打量,她的发丝用几支银色步摇高高盘起,梳做妇人发式,脸颊略丰盈,眸光流转尽显妩媚风情。
流苏拉着她的手,问道:“昨天晚上我便听说你与纳兰公子一起回来的,这段时间您们去那了?”
妗小小和流苏落座,“这事说来话长。”她简单讲述了经过。
流苏说道:“好在有惊无险,你们都回来了。”
“对了,你怎么在驸马的宅院里?”
流苏眼圈一红,低下了头,半响说道:“半月前,我被人下了媚药,恰巧遇到泰州………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为我赎了身,后来我,我就随他回府,做了他房里人。”
妗小小眼睛瞪圆,问道:“谁这么缺德,你有没有查出是谁下的药。”
流苏认命般说:“查到了,是一位姓韩的男子。”
妗小小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卑鄙,你没找人收拾收拾那家伙?”
流苏眼神暗淡,苦笑:“算了!也许都是命中注定,这便是我的归宿,他对我很好,也许能侍奉泰州是我上辈子修来的,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唉!”妗小小长吁短叹,像她们这样的人,命运,生死,去留,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一生的使命都是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苟延残喘的活着。
二人说了会话,绾瑶儿的到来,打断俩人的谈话,三人一同去了前厅用早饭。
一晃过去三四天,纳兰止白在前边的那条街买下一座小院,又招了个做饭的婆子和一个换洗衣服的小丫头,两个看门打杂护院的中年汉子。
院子不大,落满了雪,下人拿着扫把清着积雪,每个人见到她们都很恭敬的称呼小姐,妗小小听后十分受用,想着在这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
自在的日子没过两天,就被大门口,前来接她的青山打断,她和绾瑶儿依依不舍告别后,郁闷的做在马车里,心里咒怨纳兰止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自己进去。”纳兰府门前,妗小小被青山踹下马车,摔了个狗啃屎,顿时怨气横生,她张牙舞爪对着青山挥拳头,可惜后者对她轻蔑的翻了个白眼,她只得咬牙切齿迈步走进府中。
府上一切如常,似乎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也没人过问,只是与她共事的婆子和有几分相熟的婢女,在看向她的时,眼神都很奇怪,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响午,到了饭食,灶房和前厅又是一阵忙活,妗小小侯在一旁添菜倒水,一刻也不敢松懈。
饭桌上,纳兰止白一身华服,丰姿雅致,气色胜过从前,和杨氏说着话,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仿佛在山谷的那段日子都是一场梦。
妗小小本想找个机会,寻他讨些甜头,在看到他这般态度时,她盘算着,怕是不能找他要好处了。
保不齐便宜没讨到,到招来刁难。
毕竟那段日子里她对他并无敬意,反而时常挖苦,调戏,还有那混乱的夜,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起旧帐,找茬。
有时人就是这样,在高位跌落,置身淤泥,折去骄傲。一朝,卷土从来,散去一身狼狈,谁还会愿意回顾那段时光。
妗小小想他不来找她,大概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