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去探望家人,这几天晚上你在外间守夜吧”
妗小小有些意外,“公子这恐怕不妥。”府上那么多人,谁不想近身服侍尊贵的二公子,没准便能飞上枝头,脱了这奴役之贫。随便派两个,都乐意至极。
大夫人本就不喜自己,若是叫她知道自己跑到她宝贝儿子身前,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成,绝对不成,这明明就是火坑。
这美差事落在自己头上,多遭人恨。
纳兰止白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事,说道:“我不喜欢与别人同处一室,在谷底相处一段时日,选你是最好的选择。放心,只需要你晚间侯在外间几日便可。除了于芳姑姑,在没人知晓。”
妗小小斜眼看了过去,心里老大不情愿,敢情要她一天做两份工,还偷偷摸摸,这谁愿意。
琴音悠止,纳兰止白离座,走了出来,看着她,问:“怎么,你不愿意?”
妗小小毫不迟疑点了点头。
纳兰止白突然笑了,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皎洁如水,泛起缕缕涟漪。
妗小小有那么一瞬失了神。
他把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轻轻放在桌面上,没在说什么,转身回到暖阁继续抚琴。
妗小小两眼放光,立马投营,没有出息的说道:“好,有什么事,公子尽管吩咐就是。”
铺床叠被,端茶倒水,里里外外她殷勤的伺候着,吹灭烛火,纳兰止白睡下,妗小小抱起被子在外间长榻上宿下,长夜漫漫,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刚有些困意,就听到外边闹嚷嚷的,她起身披上外衣,刚点亮烛台,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就见青山像个愣头青一样大步闯了进来。
妗小小问:“好吵,发生什么事了。”
青山往里间瞟了眼,没有理她。
妗小小一见他的傲慢的样子,也耿着脖子,别开眼,不去看他。
纳兰止白穿戴整齐的从里间走了出来,拧眉看着青山。
青山:“府上走水了。”
纳兰止白这才看到门外半空中,有微微火光,伴随着浓烟滚滚,他动身往外走,嘴上问道:“那个院子。”。
青山跟在身后,回道:“锦枫园。”他吸了吸鼻子又说:“老夫人通知各院都警醒着些,还命府上所有下人去救火。”
纳兰止白站在院子里看着火光方向,眸子沉了沉,“怎么走水的?”
“听下人说,是三公子又喝醉酒,拿着烛台点着了架子上的衣服,这才起的火。”
“墨羽没事吧?”
青山挠了挠头,“应该没什么大事。”
妗小小在一旁忍俊不禁,倒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实在觉得那混世魔王荒唐的紧。
青山一眼瞄到了她,大声道:“愣着干嘛!还不去救火。”
妗小小笑不出来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我去??”
“不然呢!”
妗小小反问道:“你怎么不去。”
青山腰板挺得笔直,“有什么状况你能护得了公子?”
妗小小被噎的哑口无言,剜了眼青山,垂着头走出院子。
后边传来青山讶异的声音:“公子你去哪里?”
纳兰止白回:“锦枫园?”
“公子,那边危险。”青山跟在身后劝说着。
锦枫园火光冲天,一群人慌张狼狈的端水灭火,各别的人拿着淋湿的棉被转着圈的扑火,很是滑稽,妗小小也寻了个木盆,盛着水,一盆盆浇了过去。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忙活着,唯有罪魁祸首躺在门口的角落里,衣服都被烧的黑漆漆的破烂不堪,还没心没肺的手里握着酒瓶往嘴里灌。
二姨娘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嘴里骂着:“老天爷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丫鬟劝着把二姨娘搀扶着出了院。
妗小小竖起耳朵偷听,不知怎地手里的木盆一个没拿稳,落地,骨碌碌的滚到纳兰墨羽身前,妗小小小步跑了过去刚要捡起,就被纳兰墨羽捉住了手腕。
妗小小嘶的一声,“疼,你放手。”
纳兰墨羽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她,神态有些失常:“是你。”他踉踉跄跄起身,手没有松开,拽着她就往外走。
那边忙的火热朝天,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拉扯。
妗小小心知和醉鬼讲不出什么道理,弓腰低头就朝他抓着她不放的那只手咬去。
“啊……疯狗。”手上一痛,纳兰墨羽斜睨着,把她抵在过道的墙角,沉声问道:“你说为什么流苏宁愿无名无份委身秦泰州,也不愿嫁给我?”他情绪激动的吼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妗小小手脚并用,挣扎无果,气道:“你发什么风,醉鬼,是我,我也不选你。”
“你…再…说一遍。”纳兰墨羽怒极,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眼中尽是狂风暴雨夹杂着滔天骇浪,似乎随时都能把她吞噬。
妗小小知道自己失言,不能和救鬼一般见识,话锋一转,讨饶着:“我…我错了,你别动怒,你千般好,万般好,世间好儿郎你是头一个,没选你,当真是她有眼无珠。”
纳兰墨羽双目赤红,歪歪趔趔手扶着墙,把她圈在怀里,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身子一阵战栗,他幽深的盯着她,邪邪一笑:“是么?你真的这么觉得的?”
她点头如捣蒜,举着手,一脸认真的样子,说:“没…一句假话。”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渐渐的眼里蒙上一层火焰,恍惚间,那个惊艳绝世的女子,正用一双眸子氢着泪水,羞涩的看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