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一抬起时就让人心里起一点小小的涟漪。
“学姐,你可真好看。”旁边的女生情不自禁地说。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也漂亮啊,眼睛这么大,不化妆都灵气。”林以然笑笑说。她说话总是很从容,语速不很快,整个人真诚又很温柔。
讲座氛围很好,教授讲惯了课,加之这毕竟不是学术性讲座,因此整体很轻松,现场时不时被他逗得笑声一片。
林以然低头偶尔记几句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旁边的女生会小声和她说话或向她请教,说话间视线总是落在她脸上。
怪不得以然姐从不落神坛,这谁看了不心动啊。女生心里想。
讲座快结束时,林以然手机上收到了条消息,她点开看了会儿,回复了条:好,知道了。
讲座结束后林以然和学妹们笑着道了别,特意收拾了会儿才离开,她走时会议厅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没想到方庭昭还在门口等她。
林以然有些意外,方庭昭问她:“中午有安排吗?一起吃饭?”
林以然朝他晃晃手机,说:“不吃啦,我有点事。”
方庭昭又问:“要出去?”
林以然点点头:“对。”
“那我送你?”方庭昭说。
“不用不用,我叫个车就行。”林以然笑笑,“你是大忙人,不麻烦你了。”
方庭昭也不纠缠,只跟林以然一起走了一段,到了路口,林以然回宿舍,方庭昭去停车场。
林以然在学校这些年,似乎就没单独跟男生吃过饭,追求者是不少,然而至今没有一个约成过。
都说林以然是文学院的高岭之花,这几年就连一个暧昧对象都没传过。人虽亲和,对谁都和和气气,可也相当难约。
然而两小时后——
一间不大不小的两居室内,窗帘通通拉着,把外面的日光遮了大片,房间里只剩下从窗帘缝隙间透过来的一条光线。
林以然被人压在门后,脖颈高高扬起,如天鹅般漂亮瓷白。右耳下方一寸的位置有颗小痣。林以然闭着眼睛,对方灼人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捏着她下巴的是一只很脏的手。周围有她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有男人身上的汗味,混卷在一起,勾缠得狼狈不堪。
“邱行——”林以然蹙眉叫他,说,“有点疼。”
身前的人抬眼看着她,眼里掠夺意味明显。
林以然身上的白裙子已经被染得很脏,男人手上满是油污,洁白的裙子被他蹭得污迹一片。
就像眼前的林以然。
所谓的文学院女神,传言中的高岭之花,在外面端得一片清高,却早在几年以前就和眼前的人做了一场不清不白的交易。
钱货两讫。
邱行给她钱,林以然自己则是那“货”。
房间里的窗帘遮了整个下午,林以然上午帮录招生视频时的洁白整齐已然不在,头发凌乱,身上裙子皱得更是不能看。脸上的淡妆已经有些花了,眼睛红红的。
屋子里的另外一人在洗澡,水声隔着门传出来。林以然困极累极,却不能就这么邋遢地睡过去。
男人洗过澡只穿了条居家短裤出来,上半身则光着。之前的脏和汗已经洗掉了,短发还有点潮,只手上黑漆漆的污迹像是洗不出来,还留着浅浅的痕迹。
林以然走进去,从镜子后的柜子里拿出卸妆水和化妆棉,轻车熟路。
“明天走吗?”林以然问。
男人从冰箱里拿了罐苏打水,打开仰头喝了口,说:“走。”
林以然看了看他,两人都没再说话。窗帘还挡着,房间里始终有种昏暗的沉闷感,又带着夏日的黏腻,和刚刚洗过澡的潮湿。
林以然把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扎了起来,在头顶绑成个团。去掉妆容修饰的脸比之平时虽少了分打眼的惊艳,却也多了些清爽干净,加上发红的眼尾,显得更加脆弱。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林以然又问。
“不想我回来?”邱行靠着门边回手机消息,抬头看了林以然一眼,脸上不带表情。
林以然没看回去,只说:“没有这个意思。”
邱行视线又落回手机上。“不知道。”
林以然便没再开口,关了门准备洗澡。
邱行总是很脏,也总是汗涔涔的。他总是弄脏林以然的裙子,粗鲁,毫不温柔,总让她说疼。
他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早早进了社会,跟学校里那些出口成章风光霁月的男生比起来,邱行全然是个粗人。
林以然和他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也不该有交集。
林以然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是那条脏裙子。她在这边有衣服,只是在卧室的衣柜里,刚刚忘了拿。
邱行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斜倚着和人发语音消息,几年下来,林以然还是听不懂他的方言。
这一天林以然没走,晚上留在这边过夜。
衣柜里有她的睡衣,浴室里有她的洗漱用品。邱行出去买了晚饭,林以然吃了几口就说饱了。邱行把剩下的都吃了,接着便一直和人打电话。他像是有挺麻烦的事,说话间始终皱着眉,他一皱眉便显得凶巴巴的。
这让林以然想起最初的他,林以然那时觉得他整天都不高兴。可那时林以然却只能抓紧他,片刻不敢松手。
第二天很早邱行就起来了,昨夜太累了,林以然原本睡得很熟,却还是因邱行的动静而醒了。
她坐起来,身上被子滑落,她穿的是邱行的一件大大的短袖T恤。衣服很旧,脖领处已洗得呈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