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本宫自是不能让皇妹失望,必会还她两个乖巧听话的奴才。”
井柒的鞭子落得巧妙,既能叫她们痛不欲生,又不至于伤到要害,树上的二人被打得眼泪与鼻涕横飞。
鞭子不断落下,呜咽逐渐变成有气无力的闷哼,树上两人的挣扎也停了下来,时不时地抽搐两下。
“行了,打咽气了,叫本宫怎的跟五皇妹交代。”
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曲暮绾叫停了井肆,让他将两人放了下来。
两人落地便摊倒在地,连呕出嘴中泥土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们还活着。
“吃了这顿教训,想来也长了点记性,醒了便从苦差做起吧。”
抬手一挥,几个侍卫便上来将她们抬了下去。
好戏收场,曲暮绾心情极好,领着云芷便转身走向室内,走时还不忘向井柒吩咐:
“给本宫的老朋友递个信,今儿个高兴,晚间去老地方听曲儿~”
回到室内,曲暮绾舒坦地横躺塌上,挥退了房中多余的宫女。
“殿下,何不直接除了她们?”云芷犹豫半晌,还是不解询问。
“不急。”阖上双眸,曲暮绾思索着接下来的事宜。
云芷知她在思考,不再做声打扰,安静地守于塌前。
昨夜未做多休息,曲暮绾理顺思路后不知不自觉便睡了过去,再醒来竟已到了申时。
半日就这么睡去,想起晚间还要赴约,她便唤着云芷为她梳洗更衣。
换上新衣,随手指上几件精贵玩意儿作礼,便又起身出门。
曲暮绾贵为三皇女,最得熙成帝宠爱,日常的吃穿用度极尽奢华,连着出行用具都制了好几个样式。
她挑中是辆华贵的马车,不仅车身精致,车里更是另有乾坤。
里边铺满了厚厚的羊毛软垫,中间的矮桌上盛满了不同样式的零嘴,角落处还摆着个精巧的香炉,散发着淡雅的花香。
曲暮绾慵懒地躺在软垫上,眸光一转,云芷心领会神地将零嘴喂上,好不惬意。
吃得正舒心,侍卫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主子,车后有人跟踪。”
曲暮绾吞下嘴中零嘴,不慌不忙:
“不必理会。”
“是。”侍卫得了回应,便继续驾车向目的地行去。
熹楼是上京最繁盛的酒楼,菜色上品,里边歌女所唱的小曲儿亦是婉转悠扬,深得曲暮绾喜爱。
马车刚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熙朝中日常出行都如此奢华的,只有那位被熙成帝宠上心间的皇女了,周围人伸长脖子,想一睹皇女真容。
楼中的小二老远便瞅见了熟悉的马车,早早侯在了酒楼门口,马车一停,忙不迭地上前将人迎了进来。
曲暮绾免了小二的礼,大摇大摆地向酒楼中走去:
“听闻楼中近日新来几个歌女,曲儿唱得极好?”
“是是是,唱得动听婉转,算的上咱熹楼的新招牌,知道您来,早些时候便叫人上厢房候着了,好酒好菜也尽数备着。”
店小二狗腿地跟在她的身后。
“嗯~做得不错。”曲暮绾满意地眯眼,单手一挥,撒出一把金瓜子,“赏你了~”
金瓜子落地,周边小二蜂拥而上哄抢,引起一阵骚乱。
曲暮绾轻车熟路地上楼,走到厢房门口,提脚向门踹去。
却听“吱嘎”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殿下,见面大礼啊。”
薛家小公子险些躲闪不及,接上曲暮绾踢出去的脚。
曲暮绾毫不在意,错开他就进了厢房:
“谁知你杵在门口。”
“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可是听见动静就来开门了。”
薛无梭打趣道,关上了厢房的门。
进了房间,曲暮绾方看见长平郡主坐塌上饮酒,看样子是到了多时了。
“殿下可终于到了,我道是您今晚不来了呢。”郡主曲筱乐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
“倒是我的不是,耽搁了郡主大人时间,这便自罚三杯赔罪。”
曲暮绾顺过桌上的美酒,坐至曲筱乐身侧,与她对碰一杯。
熹楼作为京中最大的酒楼,美酒的滋味自是上乘,曲暮绾一杯下肚,只觉浑身舒畅。
罚完三杯,曲暮绾才回神厢房中少了个人:
“哟,我还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那位被他们家老爷子关起来了,怕是近日都见不着喽。”
薛无梭夹起桌上的花生米扔进嘴里,打趣道。
“那他可真是无福。”
曲暮绾抬手,云芷上前将礼品放于二人身前。
将其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件剔透的琉璃雕,做工精致,栩栩如生,在红烛映照下流光婉转。
“啧啧啧,皇帝老头儿可真是将你宠上天了,这宝贝玩意儿当不要钱般给你。”
薛无梭摩挲着手上的琉璃雕,啧啧称叹,饶是连见惯了好东西的曲筱乐都对着其爱不释手。
“行了,回去慢慢瞧,小曲儿都唱起来,久了未见,今儿个耍个痛快。”
悠扬曲声响起,曲暮绾将手中酒杯装满,三人举杯对饮,配着上等佳肴,欢声笑语一片。
饮至欢快处,几人皆有些许醉意,人少喝得不痛快,便叫上唱曲儿的歌女一同共饮。
杯至唇边,曲暮绾眼眸微瞥,无声地向云芷递去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