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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2 / 3)

下午,夏侯妍和司马昭同乘一辆马车,走在前往田间的路上时,司马昭笑道,“才只一夜,阿妍就多了一名侍女。”

是陈述而非问句,夏侯妍坦然点头,并将高迎娣的来历一一说与他听。

“果如阿妍所言,此女手腕上的鞭痕,内有隐情。只是,此人来得突然,仍需提防三分。”

“子上哥哥放心,我也有此顾虑,因而将她带在身边,想要一路查看其言行。”

司马昭美目微阖,懒洋洋说道,“她所提到的豢养万千侍妾的大人,恐怕是乡野之人的想象罢了,洛阳城中并没有如此阔大的府邸,即便是郊外……”

提到郊外二字,夏侯妍突然眼中一亮,“曹爽三兄弟的马场,去年开始翻修扩充,三家已练成一片,听说占地有千顷,甚至占了钟太尉家的旧址,害得士季只能来我家马场练骑射。”

“难道,这位京城中的大人,指的就是曹爽?”

自从上次差点被许玉抚设计,夏侯妍连带着对曹氏三兄弟都厌恶起来,幼时称呼曹爽总是叫昭伯兄长,如今则直呼其名以示不喜。

就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传来仆从的声音。

“大人,小姐,到了。”

司马昭先下车,随后便自然地将手放在车门前,让夏侯妍扶着下车。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谭务俭,躬身赞叹道,“大人如此照顾表妹,真为当世孝悌之典范。”

谭务俭是尹川县的县令,生的高大清瘦,年纪已近六旬,却仍身姿挺拔、面容端肃,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颇有魅力的男子,只是,他官服左袖口和衣襟下摆两处缀有寸许大补丁,颇为扎眼。两方补丁昭示着,这是位清俭朴素的县令。

昨日,司马昭与随从均住在县令府邸,并一早告知谭县令,家中有位表妹对农耕颇感兴趣,此次随他同来。

面对谭县令的称赞,司马昭悠然回道,“谭县令之清俭质朴,正是吾辈官员之典范,我所不及也。”

司马昭作为典农中郎将,统管洛阳及周边城镇屯田及民务,过去的工作流程,是各县县令派专人去洛阳上报年度收成等大小事务,没想到这位新任中郎将竟要亲自到访各县,甚至提出要去田间走一走、看一看。

谭县令又说了一番谦让之词,便引司马昭至田间,“大人请看,此处,便是我尹川县的一块普通田地。”

夏侯妍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三五农户正躬耕于田垄之上,有人在一头牛身后挥舞着细长木棍一样的东西,牛则拉着一根横梁一样的东西,横梁端部嵌有一块刃,在日光下反射着光。

“子上哥哥,这牛拉得,可是叫犁?”

司马昭有些意外地看向她,“阿妍竟知农人耕地所用之犁?”

夏侯妍有些得意地说,“子上哥哥要做典农中郎将,我自然要了解一二。我从书上看了,农民用这东西破碎土块,耕出沟槽,为耕种做准备。”

“书上倒是画了犁的模样,不过,没想到实物这么大……”夏侯妍喃喃地说着,出神地盯着那拉犁的黄牛。

司马昭略一低头,唇边漾起一抹轻笑,不过,他很快便收起笑容,转身向谭县令问道,“谭县令,此处可是民屯?去年收成几何?可够百姓衣食?”

“回禀大人,此处正是民屯,尹川县以民屯为主,仅在与定邦县周边接壤处,有小面积军屯。尹川县人口约计7万,其中民屯约2万,去岁无天灾,得谷三百万斛。本地自耕农约有一万,去岁得谷一百万斛。本县百姓仓有积谷,衣食丰足。”

“此人系负责此处屯田的典农校尉卫敬田,大人如有更详细的问题,尽可问他。”

谭县令说的,是一名立在他身边、中等身材的男子,这位典农校尉皮肤黑中透亮,颧骨两侧有许多晒斑,一望而知是经常在行走在田间、饱受风吹日晒之人。

卫敬田躬身对司马昭行礼,随后便细细报告起屯田情况,此为公务,夏侯妍不便靠近,便与惜悦和高迎娣在不远处的田边散步。

不一会儿,田垄上的农户已赶着牛来到了眼前,典农校尉冲他招呼了一声,那农户便放下农具,搓了搓手上的泥,跺了跺脚上的土,来到了几位大人面前。

“见过中郎将大人,见过县令大人。”在几位官员面前,正值壮年的农户虽有些局促不安,倒也算口齿清晰。

“家□□有几人?去岁收成,可够一家人吃喝穿用?”

听到司马昭问话,农户恭谨回答,“回禀大人,家中有妻子四人,外加一位七十岁老母,共计六口人,去岁共收获两百斛,交纳贡税后,一家人不仅能吃饱,还有余粮。”

…………

说话间,农户的妻子挎着一个篮子来送饭,农户把妻子叫过来,一起向面前的三位官员行礼。

因为距离较远,司马昭等人说话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但夏侯妍注意到,自从农妇挎着篮子经过她们身边时,高迎娣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回小姐,奴婢家世代都是农民,对耕田之事也算通晓,我来自与尹川县接壤的定邦县,去岁虽无水旱灾害,却遭了蝗灾,粮食损失不小,尤其是去年纳税高至七成,我们村里人只能吃混着麸皮的陈粮,甚至有老人饿得走不动路,但是……”

“但是什么?”

“方才,我瞧着那农妇篮子里竟露出一角白面饼。就算尹川县比定邦县富裕一些,也不至于……”

回去的路上,夏侯妍向司马昭提起此事,司马昭轻轻笑了,“阿妍以为如何?”

“高迎娣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咱们日日都能吃白面饼、热汤饼,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从远处瞧着,这对夫妇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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