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堂主年少不经事也就罢了,您可不能也跟着姑息呀!”
一句话出来,众人惊愕,如此大不敬的话语摆明了赤裸裸的挑衅。
但此刻更令人不解的是,墨夜主并未震怒,但谁又知道呢?
“嗯,魅影还是太年轻。”
说完,墨言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大厅里的诸位领事。
昪站在墨言左侧,眼神平视前方,心里想着前夜夜主的吩咐“除薛长老外,这次议会上其他出头的,也通通给我彻查”。
事情总是一触即发,万事开头难,而相反的开头之后往往是趋之若鹜。
不管是盲目从众还是居心叵测,此刻有人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张堂主紧随薛长老之后:“启禀尊主,这次的事的确牵涉众多,各位长老费心费力,属下相信夜主您一定会明察的。”
一番话看似句句肺腑之言,实则玄机顿生,先是中肯的评价,再指向长老,最后将事情抛向夜主,而且不明说对魅影堂主的不满但已昭然若揭。
聪明的人一看即透,这是让尊主下不来台。
墨言“嗯”了一声表示回应,“还有想说什么的吗?”
看尊主表情是听进去了,于是紧接着又有几个舒展“慷慨之言”的,话语也愈发地咄咄逼人。当然,墨言全都看在眼里。
祥和无事的关切言辞背后有多少暗涌,身为夜主的墨言必须看得出来,哪怕一个表情都可能让忽略之人万劫不复。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在血魇。墨言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静等了十秒,静默的气氛压抑着上涨,就在此时,墨言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8-6
随着015推门而进后单膝跪地的一声脆响,轩然大波纷至沓来。
“报告尊主,徵堂主已命属下将在塞尔维亚接洽的军火悉数运回,现在已安全送达总部,请核察。”
一席话后,众位长老均错愕不已,薛长老更是惊得双手发颤,“这,这怎么可能?”
堂下顿时议论纷纷。墨言微笑不语,默许了众人之举。
“不是魅影堂主与Jason见面的吗,怎么成了徵堂主?”
“谈判明明失败了,难不成投诉电话有假?”诸多困惑的情绪在这四班平米的空地弥漫、散开。
墨言看了一下众长老,悠悠开口:“彧,你去验收。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尊主一破之前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是气场全开。
一旁带命的彧答了一声“是”后便跟随015走出大厅,留下的是血魇内部的血雨腥风。“薛长老,墨言看您是长辈,再加上父亲在位时立下功劳才对您种种不敬不予追究,但是这就是你谋逆的理由吗?胆子大到欺负到我高墨言头上来了是吗!”
墨言犀利的目光扫视到众位长老身上,那种灼热似能将每个触及之人熔化。
此刻墨言完全不必压制愤怒,相反,这种威压正是现在的血魇所必须的,他上位不久但得让有心人知道怕。
许多长老虽在云里雾里但早已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尊主震怒,前几天待在总部的人知道,这是比那日Jason投诉更甚的怒火。被叫到名字的薛长老一改往日伪善的笑容,困兽之斗虽是徒劳但无数人因无奈而飞蛾扑火,那是心理崩溃的前缘。
“没想到尊主竟血口喷人,我看你是被逼得不行才想出这一庇护魅影的谋划,说我谋逆,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在这搬弄是非?”
“大胆!”说时迟,那时快,嘭的一声,刚刚还站在墨言身侧的昪便一脚踹在薛长老膝弯使其跪倒在地,而后用胳膊钳制住那人的脖子,“你听着,就算搬弄是非你也只能受着,更何况尊主英明自由定夺。”
墨言并未阻止昪的行径,毕竟让那人知道点怕也好。
8-7
因为惊惧薛长老的双眼充血,红得骇人,墨言见过无数这种人,他甚至佩服那些无所畏惧的挣扎,同时又为生命最内层的脆弱而悲哀。“你想要证据,呵,证据还少吗?”说着,墨言用锐利的好似捕获猎物的目光死死盯着薛长老,手上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人们开始均以为那是记录Jason投诉对话的录音笔,却没想到......
“事情都办好了吗?”
“您放心,我已经在展瀚海必经之路上做过手脚了,他想不碰到魅影都难。”一个尖细而带着谄媚的邪恶声音打破了大厅中众位长老营造的寂静,仿佛带着回音,硬生生地敲击在每个历经沧桑的人身上,又无形之中使无数听众脑中那根弦绷紧,绷紧......
“做得好,过不了几日,魅影下台,他高墨言也定会失去人心,到时候,哈哈哈......”
苍老略带沙哑的话语中夹杂的激动彰然若揭,那是篡权的激动,那是薛长老话语。闻言,薛刚谋逆之罪已慢慢坐实,有人感叹于人心险恶,有人暗想尊主的韬略,更有人因为曾与薛刚交涉密切而苦不堪言。
在平常的日子里,修建自己精神的粮仓,储备应付巨变的粮草。
一旦在精神的灾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降临时,人才不会崩溃。而台下名叫薛刚的那位显然对这样的场面驾轻就熟。
越惊险,反而越镇静:“尊主呀,不知您究竟废了多大的心思,来模拟这番对话。他魅影谈判失败您不去追究,反而捏造证据诬陷鄙人,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薛长老眼神恢复了清明,满含审视怨愤地望着墨言。
整个局面,竟仿佛墨言与薛刚的两人对峙,那仗势好似暴风雨前的压抑的平静,不同的,只是卵与石的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