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条檩子。
展瀚海口中难以抑制的痛呼声随着膝盖砸地的声音如约而至,那剧痛就好像将伤口掀起来一般,瀚海现在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字\"疼\"。
生理反应让他无暇顾及其他,这一刻,仿佛连呼吸都会牵扯到犹如断腿一般的伤。
高墨言就这样看着瀚海,然后悠悠开口:“站起来。”
展瀚海是真的害怕了,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墨言:“尊主,嘶……我不敢了。”
尽管展瀚海傲气,但生理性泪水还是忍不住如雨而下。
高墨言静静地审视了展瀚海几秒:“不跪我可以打到你跪,什么事都按你性子来,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打到你不敢。没点怕的,你展瀚海就给我为了探个究竟易个容拿命去赌是吧。”
瀚海听完猛地抬头,原来墨言哥都知道。
他脑子一热孤身前去谈判的时候的确没考虑那么多,这样的处事方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展瀚海自己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墨言的眼里噙了一丝红,“这种想当然不顾后果的想法,我不管你改不改,再有一次,就像今天这样,我可以不管理由把你打到怕为止。”
展瀚海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从腿弯的疼痛当中缓过神来,墨言哥的警告的话语让自己的心都一颤,他真的疼怕了。
墨言本来就没打算继续打第三鞭,他下的手他知道,至少三天内,眼前的人是站不起来了。
10-5
极度的恐惧下,往往连思考都是奢求。
疼,从膝弯扩散牵扯到浑身上下的疼快要把展瀚海整个淹没。他多想逃离这间屋子,但面对墨言哥,展瀚海还是用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压下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高墨言似乎早就预料到展瀚海现在能够达到的状态,目光淡淡地从跪坐在地上的人转向右手一侧的刑架,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堂用具,但却也只是刑讯工具的冰山一角。
展瀚海随着高墨言的踱步声缓缓抬起了头,当看到墨言哥是走向刑架时又立刻惊慌地低了下去。
“头抬起来!”
高墨言有条不紊地站定在悬挂着刑具的檀香木架前,因为每天都有专员清洁,一尘不染的刑具上,被鲜血殷染过后留下的暗红偏黑的色泽让抬起头的展瀚海看得真切。
展瀚海略微加重的呼吸声被墨言听了去,高墨言知道他怕,但还不够。
高墨言轻轻拂过手下的藤条、藤杖、杀威棒,最后目光停在了一条鞭子上面。
展瀚海的心随着墨言哥的动作紧提着,原来恐惧竟可以让人这样难受。
高墨言把玩着手中的牛皮鞭,刚刚从木架上摘下来发出的那声脆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是那么的显眼,撞击着屋内每个人的心弦。
站立在黑暗一角的魅影和两外两名夜卫更是尽量放轻了呼吸。
10-6
这是一条镶有金丝边的上好牛筋鞭,高墨言顺手将韧性极佳的刑具弯折后在空气中甩了一下,空气流动形成的破风声让展瀚海不受控制地一抖。
此时高墨言并没有着急地打下去,而是悠悠开口:“在所有的刑具中,我尤其喜爱鞭子,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展瀚海回答,高墨言将那金丝牛皮鞭从食指与中指间慢慢滑过,接着说道:“因为鞭子最轻便也最有杀伤力。”
墨言看了一眼展瀚海,继续开口:“这里没有板子和戒尺,因为打在身上就是要让你疼。刑堂的鞭子有很多种,除了我手上的,还有挂着倒钩的、镶嵌钉子的刑鞭。一鞭下去掀起一片皮肉,从而留下不可修复的伤痕的那种。翻天覆地的疼能让人将恐惧刻在骨子里,无论是用作犯错的惩罚还是刑讯的逼供都是极有效的手段。”
说完,墨言又将目光从镶着金丝的鞭子移回到展瀚海身上。
展瀚海吓得半张着嘴呆在了那,平日想都不敢想的场景硬是被墨言哥活生生描述出来,带给人的震撼效果是三言两语难以说尽的。
最可怕的莫过于将恐惧直愣愣地摊开在眼前。
警示的效果已经达到,墨言终于说出了进入刑堂以来第一句让展瀚海无比心安的话语:“那种造成不可修复伤痕的鞭子,我不会用在你身上,因为,我舍不得。”
一句话说完,展瀚海似乎感到两行湿热的液体从僵硬的脸上滑过,之后便是汹涌的泪水决堤般的如约而至。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但是来不及过多的宣泄,展瀚海便用衣袖擦干了泪水。一来他几乎不怎么掉泪,二来尊主现在可没准他哭。
高墨言就静静地看着展瀚海,等他平复下来,而后开口:“今天两件事情,一个是赛车,一个是你展瀚海的‘谈判’,咱们来算算账。”
10-7
随着尊主的一句“将展瀚海抬到刑凳上去”的吩咐,魅影和另外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存在感。
展瀚海是真的站不起来,只好由他们搀扶着趴到了长凳上,心里说再多的不害怕都是假的。
高墨言看向魅影:“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整齐地单膝跪地:“是,属下告退。”然后退出了低气压的房间。
出门后魅影因为担心眉头微皱,夜卫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的静候是需要严格管理表情的,他按照墨言哥之前的嘱咐吩咐手下:“去我房间书桌上拿展瀚海的训练计划表,派人将他的训练任务安排进逆风人员训练名单里。”旁边两名四星夜卫领命而去。
刑室内,展瀚海被放到长凳上后都不敢抬头看墨言,更何况他的腿伤动一动都是钻心的痛。
墨言哥淡淡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今天是进逆风前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