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安全感,那断了线的珠子逐渐奔涌成失守的堤坝。
高墨言也知道今天这样不留面子地罚残阳让他受委屈了,但是说一不二的去衣只是为了让自己能看清先前杂乱的数据线落下的地方,免得看不清伤势真的伤了残阳。不过现在也没有必要了,天雅为残阳求情着实让自己没再落下剩余的责打,哪怕看不见伤势,墨言也知道已经根本不存在先前考虑到的风险。
高墨言放下手中的家法朝残阳那边走过去,往常的雷厉风行在此刻也有了些许的踟蹰。他两次想伸手又收回,最后还是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残阳。”
在傅天怀里抽泣的背影闻声瑟缩了一下,而后仿若未听见,继续任大厅弥漫着大哭一场后逐渐削弱的气息。
墨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残阳,哥去给你上药好吗?”
又是沉默。
还是傅天替墨言解了围,他不动声色地给怀里的人儿提上裤子,也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傅残阳的脊背,将他扶起来推向墨言那边。
高墨言向林天雅使了个眼神,然后轻轻地打横抱起不知因为闹别扭还是膝弯疼而走路缓慢的残阳,巧妙地避开了他腿上的伤,和天雅一起上了楼。
傅残阳被他哥轻放在床上后,却是直接看向了林天雅:“天雅姐,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不在,我哥就把我打死了。”
林天雅看着跟墨言置气的傅残阳内心忍俊不禁,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用刚刚坐在客厅的时间消化了一下墨言和残阳的相处模式,电视剧里的棍棒教育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是不曾亲眼见过罢了。而且她明明看见了墨言眼中浓浓的心痛,这份兄弟情不能是假的。
“没事残阳,以后尽管告诉天雅姐,我帮你出气。”说着,林天雅睨了一眼旁边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高墨言。
傅残阳这会还是很怕他哥的,稍微向他哥的方向看了一眼,墨言哥的脸色让傅残阳又赶忙回过了头。
林天雅给高墨言使了个眼色,又看向残阳:“残阳,别生你哥的气了,天雅姐让你墨言哥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
傅残阳一听倒是来了精神,不敢置信地看向不动声色的墨言哥。
高墨言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残阳这小子一定又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皱了下眉头。
林天雅用胳膊轻轻碰了碰高墨言,眼神仿佛在说:“疼他就疼到底,道歉得有诚意。”
高墨言心里暗暗道,天雅真是残阳的救星,姑且看在天雅的份上先答应他这一回吧:“好,哥答应你。”
傅残阳真的没想到他哥能答应这种霸王要求,要是照以前真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瞬间,连屁股上的伤仿佛都没有那么疼了。
傅残阳大着胆子开口:“那哥能不能答应,这次期末考试我考了倒数第五别打我。”
“傅残阳你好样的,一段时间不管你你就给我从正数第五滑到了倒数第五?”高墨言本想着为了让残阳开心,他答应就答应了,哪曾想到残阳竟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恐怕他让父亲替他开家长会也是为了能不受罚吧。
看着墨言的神色,林天雅嗔怪地扯了一下他的一角:“墨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可都听着了。”
高墨言温柔地看向天雅,“你就宠他吧”,之后无奈地闭上眼睛:“好,我答应你。”
傅残阳没想到能够因祸得福,也不管他哥是真愿意还是真无奈,总之墨言哥答应了:“哥真好,残阳疼,哥给残阳上药吧。”
高墨言拿起床头柜上早已准备好的药瓶,看着为了避嫌的天雅离开走远,然后转过头来瞅了一眼傅残阳:“臭小子,上药。”
傅残阳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连忙称是:“墨言哥你最好了。”
在墨言给他揉着伤的时候,傅残阳喋喋不休地说着:“哥呀,你一点要把天雅嫂子娶回家,否则我傅残阳第一个不答应!”
在血魇总部新址修建期间,墨言暂时将总部成员转移到了傅天那日口中的备用地。虽说是备用地,但该有的建制还是一应俱全的,虽然比不上Z中隐形门后那般的宽敞,可还是让前来参观的林天雅睁大了双眼。
跟着墨言穿过幽寂的长廊,天雅得知,那长廊中每五米都设有不下三道机关,进门时的身份识别正确了,这才是长廊,否则就是通往死亡的炼狱,哪怕你输对密码,这些机关也足以让入侵者竖着进来连横着都出不去。
天雅本以为墨言家的别墅面积已经很大了,可眼下这走廊尽头的一处大厅都要比家里一层的面积还要大上许多,以至于天花板上垂挂着几十个水晶吊灯却丝毫不显得拥挤。整个大厅采用复古元素进行设计,地板全都铺上了黑棕色泽的大理石砖,这种纹理还真的不常见。大厅很大,但同样及其精致,但是天雅视线所及就有无数镂空雕花的设计元素在四周的立柱上。原来墨言的世界是如此这般,这般让人佩服,这般让人惊叹,这般让天雅想要探寻和接近。此时此刻,她已然忘记这是那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的内部,她只知道这是邀请她前来进一步接触他日常的全部生活的那个她爱的人所在的地方。
既然做出了选择,天雅就不会终日沉浸在你我之间悬殊差异的自卑当中,或者说,她从不曾自卑,她拥有追逐光的勇气。总是情不自禁地感动,泪水满襟,你我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却从未停下过追求的脚步,只因心中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于是即使一路上千山万水、风雨相袭,也无怨无悔。
一路上,空旷的走廊和大厅还是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黑色劲装打扮的人与高墨言和林天雅擦肩而过,他们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魁梧之人,有几个甚至比墨言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