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在麻袋中使用者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道具生效,一个个尖刺拔地而起,那麻袋化作一个坚硬的囚牢,将小红帽困在里面。
麻袋不仅是保护的一种措施,也是囚禁的一种限制。
电锯咕噜噜的滚到黎清欢的脚下。
用力拉扯链条,电锯像踩坏了的自行车齿轮一样,动弹不得。
看来只有系统特定指派的人物才可以使用道具。
他人的使用权是否可以掠夺,一个突兀的想法忽地冒出来。
纤细的手指穿过链条,一个怀表垂落在小红帽面前,中世纪梵文的纹样镌刻在怀表壳上,齿轮随着机械转动,发出规律的声响。
嘀嗒,嘀嗒…
黎清欢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淡淡注视着她,口中的念咒平静,垂下的怀表成了催眠的工具,在游戏不断击溃与玩家的精神时,她也在不断试探着游戏的底线。
惨白的月光描绘出她们漆黑的轮廓,少女轻轻靠近小红帽,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黎清欢俯身垂目看着虚弱的少女,青白的手指在对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缓缓的摩挲了两下,似乎已经预想到这般轻易的折断对方的脖颈所带来的欢愉了。
只见小红帽木讷的看着她,嘴唇微动。
【恭喜玩家黎清欢获得电锯归属权】
四面八方都是绿得几乎快要发黑的树木,偶尔有飞鸟掠过,但也不留丝毫痕迹。道路也越来越窄,越来越荒,杂草生满了小路边。
在空旷的山野,安谧的森林,狼引颈长嚎,声震四野,毛骨悚然。
“看来你的狼朋友,蛰伏已久。”
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眼神死死盯住猎物,用力扑了上去。
时间只有20秒,诺是用小红帽威胁群狼,20秒后生死难料。
黎清欢在森林中疾走,树与树之间偶尔见到她的残影。
身后灰狼紧紧追逐着她的脚步,庞大的身躯撞倒了周围杉树一截又一截,狰狞的面庞在流露出饥饿的丑态。
不知奔跑多久,身后的追逐声逐渐变小,黎清欢停一下脚步,向后望去。
就像跨过了一个地界,荒土与鲜花,脚下的泥土有些湿润。面对此处,灰狼竟然止步不前,神情畏惧,甚至退缩逃却。
就在她呼吸逐渐放轻之际,突然,一柄黑色利刃抵住她的脖子。
是镜像鬼。
“这个游戏叫做「是与非」。”
镜相鬼的声音听不出来性别,沙哑难听。
“接下来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而我的回答只有「是」和「否」,要注意,我不会说假话。三个问题问完之后,如果我答应救你,那我就会放下刀,若我没有答应,让你死在这把刀上。”
三个问题?
只能回答「是」和「否」?
就算问题换成「你不会将刀刃放下吗」,他的回答也只会变成「是」。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虫子爬过,刮出一阵令人牙酸又后背发麻的声音,它们头尾相连,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爬行着,像黑夜里潜伏着的怪物,蜿蜒爬行在杂草边。
黎清欢阖着眸子,仔细思索着接下来要问的两个问题。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问题。
仅仅需要一个问题,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能纠结如何让对方拉下拉杆,只要考虑「是」和「否」的逻辑即可。
黎清欢顿了顿,开口问道:“镜像鬼,假如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会不会救我」,你的回答会跟这个问题一样吗?”
镜像鬼笑了。
“真是…好久都没这么有趣了。”
耳畔似乎传来了渺远的钟声,教堂的钟声罄音敲响,悠扬沉寂,郁而深厚,穿越了时空。
铛,铛,铛
“安忒亚……”
它将匕首放下,转身。
“你该回去了。”
一一一一
黎清欢再次睁开眼,面前的花团锦簇,花海漫山。
方才的水晶棺上,布满了荆棘,无数不知名的白花生长,绽放簇拥,藤蔓交缠。
水晶棺中央则是一支黑红色的殷丽浓艳的花。
在这里,它鹤立鸡群。
艳丽的玫瑰花田染上了漆黑浓郁的颜色,最终枯萎化作一片灰烬。
某一瞬间,羊羔的眼睛,鬼婴的眼睛,小女孩的眼睛重合一起,构成了那双高傲尊贵的女王蔑视。
“恭喜您,获得了红皇后宴会的邀请函。”
细碎的鹅卵石洒满枕木,汽笛声从远处传来,一辆火车缓缓驶进站台。
铁轨不知从何处而铺,也不知去往何方。
这里空气潮湿、四周被树木环绕着,沉睡在森林深处的列车早已生了锈,踩在脚下的落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门口有一只站立着的兔子,微笑请示她进入。
淋漓的雨水冲刷下,这血的混着雨水流到了泥泞的地上,黎清欢闻着这血腥味,看着和血不断的流下来,她忽的侧头看向车窗外。
心里悄无声息弥漫的熟悉感在这凛冽的风雨中,在这血水的冲刷下,破土而出。
小红帽面色惨白,额角还有虚汗,羽睫轻颤,莹白孱弱的手指死死的握着红袍,这般看过去倒似一隅绯血落在了那黑檀木的纸扇之上。
“为什么要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