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话,那别的地方就更没戏。 “许三斤,本官也会跟着一起去兰芳的,我们本村本乡的,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陈秀才说道。 “陈秀才也要去啊?” “那好像去兰芳也不错啊。” “陈秀才这么聪明的人都去,那去兰芳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说不定还能发家呢。”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 许红霞看了陈秀才一眼,把自家老豆拉了起来。 “老豆,我看我们现在除了去兰芳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去兰芳我还能扛火枪,去这铁路工地上人家也不收女流啊。” 许三斤听了,不由得沉默半响。 长叹一声。 “这世道,怎么连安安心心种田都不行了呢。” 这话一出。 周围围观的人们也沉默了。 是啊。 怎么千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明王一来。 世界好像就变了呢? 倒也不是说过的更不好了。 就是... 要更能折腾了。 人群散了。 许三斤夫女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成为光荣的殖民先驱。 为婆罗洲彻底成为汉家生存地盘做出贡献。 当然了。 对于许三斤父女来说。 这注定是一段血和泪的经历。 朱道桦走在已经没有人的田埂上。 这些上好的水田,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今年冬天晾干水分,在春天到来的时候,种上蒜苗或甘蔗。 自己亲自将一头恶魔带来了广东,带来了神州大地。 这头恶魔的名字。 叫做资本主义。 农业的资本主义化,会彻底瓦解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 到那个时候。 会有大量的农村人口涌入城市。 自己的大明朝如果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给这些过剩的人口寻找出路。 那么。 这个王朝就会被彻底吞没。 无论自己麾下的明军有多精锐,拥有多么犀利的武器,都会是如此。 罗芳伯、罗芳梅、宋湘等人远远的跟在朱道桦的背后。 朱道桦一个人缓步走在莲花山脚的田埂。 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也不知道。 等一两百年之后。 人们会怎么称呼自己。 朱道桦甩甩头。 目光看向了北方。 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可能回头的路了。 只是一个广东。 还远远不够。 区区一千八百万人,是不足以染黄半个世界的。 乾隆的包衣新军,也练了有大半年了。 八月秋收,九月、十月,也差不多要到了大战的时候。 这一次。 朱道桦的目光,已经瞄准了江南,瞄准了...应天府。 准备的十万大军,不是为了自保的。 ........ 康德和马戛尔尼、布尔布隆也见证了一场驱佃。 本来英法两国的使者是要乘船直接去广州府的。 奈何到了广东沿海。 也不知道法国特使布尔布隆吃错了什么东西。 上吐下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船队只能到惠州府陆丰县靠岸,随后多亏了陆丰县的官员送来了一瓶蒜药,才给布尔布隆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时代的航海确实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尤其是船上的卫生条件很差,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得了病一命呜呼了。 而在陆丰靠岸后。 康德是打算走陆路前往广州府。 布尔布隆身体虚弱,也不想坐船颠簸。 所以三人让大部分的随从乘船前往广州。 自己则是带着小部分人,准备和来陆丰接待的礼部官员一起,从惠州府走陆路前往广州府。 而走到博罗县的县郊,他们也亲眼目睹了一场驱佃事件。 “广东正在发生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 康德说道。 “克里斯治理下的广东,要比北方的大清帝国显得有活力多了。” 马戛尔尼没有反驳这一句话。 因为从靠岸一路走来。 他们确实看到了这个社会的活力。 和北方的大清朝严格限制人员流动比起来。 广东这边经常看到大批的人员流动的现象。 大屿山岛的工业基地要招募大量的工人。 还有说要修什么铁路? 在听到铁路这个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