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兀地并立。
陶庄微愣,随即上前粗略转了一圈。
一间是小厨房,门没锁,只是碗柜皆落了灰,锅碗杂乱地堆叠在一起,看起来被冷落许久了。
旁边则是一间柴房,外边落了栓,不用想也知道里边又多肮脏。陶庄正打算就此打住,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少爷往这边去了!”听声音似是方才那位趾高气昂的女人。
他当机立断取了门栓,躲进破旧的柴房里。
门缝合拢,他最后从中窥见院门口来了好一拨人,径直往主房里搜去,紧接着光线被完全阻隔在外。
空中充斥着干涩呛鼻的气息,陶庄捏住鼻尖,好半天才忍住瘙痒想打喷嚏的冲动。
但愿他们不会注意到柴门门扉的门栓不翼而飞……
但这可能性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微乎其微。
陶庄摇摇头,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也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遮挡物,哪怕叫他躲在柴火下也好啊!
因为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陶庄只能凭感觉用手指在身前探索。他生怕踩到枯枝发出声响,一直半伏着身子往前。
忽然,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与此同时,似乎有人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哼。
“唔……”
这里还有他人?!
陶庄惊惧地瞪大双眼,后退两步,死死扒住嘴角才忍住尖叫,尽管如此还是泄出了一丝声音。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柴门门扉外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啸。
“咪呜——”
一个脚步声也在门前悠悠停下,沙哑的嗓音犹如在听者心头剐蹭,难受异常:“看来这里面,混进了一只老鼠。”
·
分岔路口,杨柳青看向谢春花,面色忧愁。
“春花姐,你说那人靠谱吗?”
谢春花摇摇头:“我不知道,但眼下除了等,似乎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闻言,她沮丧地叹口气。
两个人没再多言,默契地在这里分别。
“娘,到时候我还想吃咸味馅的月饼!”
迎面走来一对母子,小孩年幼,步伐不稳,还不及母亲半个高。他手里攥着两串糖葫芦,眼睛明亮,砸吧砸吧泛着津液的嘴,用含糊不清的话语提议。
“好,好。”
“我还要吃滴油油、酥黄饼……”谢春花听不明白他口里念叨的究竟是什么菜,但他身旁的女人皆是无奈应下。
连续奔忙几日,经由他提点,谢春花才记起来自己来江邑已有一月有余,中秋眼看就要到了,但陶庄的事实在愁人,她一时也没心思去想,再说武馆是严师傅当家,她最多打个下手,也不好反客为主大张旗鼓地去操备。
也许是被自己念馋了,男孩看看浑圆的胖手,正要放嘴里吮吸,被母亲不轻不重拍一下,眼里即刻泛起泪花,小声啜泣起来。
谢春花没忍住多看几眼,然而就是这两眼引起了那位妇人的注意,她也抬眸打量片刻,随即牵着孩童向谢春花走去。
“你就是忠义武馆馆里的那位小娘子吧!”
妇人说话带着笑,听起来亲切极了。
“你是……”谢春花想了一圈,似乎并不认识她。
妇人也不介意,响亮地交换一声:“啊呀!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之前在河边的时候见过你一次,一开始还误会你啦!”
河堤边?那不就是卢飞蒙来找茬那次?
这么一说谢春花好像有印象了,这位姐姐也是性情中人,一开始对她不屑一顾,但搞明白事情缘由后,也是第一个质问卢飞蒙的人。
她似乎也知道了卢二的事,没有说得很详尽,脸上颇有愧疚之意,小男孩在旁边看半晌,递过一串糖葫芦:“一串给妹妹,一串给你。”
难怪刚刚馋了啃手指,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串本来都是给妹妹带回去的吧。
谢春花笑着推拒了他的好意,看向妇人:“我记起来了,我该谢谢你的,你当时还帮我说话来着。”
她撇撇手:“哪里,是我误会你在先,那是应该的,不好意思哈!”
“娘子以后想买布,就来咱王记铺子。”王大娘拍拍胸脯,话里十分得意,“有什么新到的花色,第一个让你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