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遗言。。。我说过么?大概说过吧。。。
李月楼跟着讪笑,若白花道士是师祖,那遗言没错了,但若那道士是自己那无良师父。。。为了心界果实,师父会理解的。
元洲,陈祖峰。
法从三峰起,剑自蜀山来。
三峰便是道陵三山。
当年术法凋零,道祖传道不易,最后身边只收留了严陈李三位亲传。
道祖在元洲化道,化道前寻了一处三山聚拢之地,布阵起灵,令三子守三山山顶,自守三山交汇。
道祖闭关三日,待鸿日初升,紫气东来,化身清气,劫太初紫气以启大阵。阵中清气似鸿蒙初开,立地支天,方圆百里可见,天下始知有神仙如此。
道祖清气化雨三日,不沾尘壤,未落草木,只三位亲传弟子能吸收化取,余者汇入道祖坐化之地,积为清湖,雾气氤氲,道宗圣地问心湖由此而来。
道祖传下三山祖地,功法传下道祖经,三名亲传术法冠绝当时,拜师者无数。道宗入门容易,入三山难,唯有心性、天赋俱佳,且在问心湖无愧者,才能进道陵三山。
三山以当年三位亲传姓氏命名为陈祖峰,严祖峰,李祖峰,各山弟子常在问心湖修心养性,心性都不错。
陈祖峰上,这一代的道首是清河道长,此时正在自家祖堂偏殿里跟一个老头子抱怨。
“前辈,你我几十年未见,何以一见面就如此啊?”清河道长愁眉苦脸。
“小清河,你说我待你如何?”老头儿问道。
“前辈对我道家有恩,对贫道自是有恩。”
“那我想在你这住几天,你怎么老是说三道四的?”
“前辈,实在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一山讲究清心,吃喝寡淡。您在殿堂上喝酒吃肉的,弟子们日日在此读经,可如何使得?”
李祖一脉主修术法,喜欢除邪匡正,入世最深;严祖一脉主修符阵,近几代与公输家合作的匠坊,也会经世济民;陈祖峰弟子则修心炼丹,清静无为,是传统的道士。
“唉,我也不想啊,”老头喝了口酒缓了下,“前几日受了点小伤,还就听你这道经最有效,如果能有这么多道徒们一起念道祖经,没准一天就能好了。”
“前辈您说笑了,道祖经,贫道都念不下来。。。”
“唉,所以说呢,我得在你这听两年的道经啊~”
“两年。。。前辈,清徽师兄那里也每日读道经的,且他那里讲究随心,吃酒吃肉都不忌讳。。。”
“不行不行,李祖峰没你这边舒心,那边小辈太闹,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严祖峰那边也待不安生,总有人追着我问这问那。”
“可是前辈,贫道这里。。。”
“唉唉好了,大不了我每天听完再吃喝,”老头很是不耐,还没等清河开心起来,又说道,“不过那样得在这多听三个月道经。”
“还多三个月!”清河老道忙念了几遍静心经,“前辈你看这样可好,想来您听经时需要吃些东西进补,我陈祖峰的丹药效果不错,贫道去寻几样代替酒肉,可好?”
“咦?甚好,那你不是破费了?”
“前辈说的哪里话?当年道宗有难全赖前辈相助,此等恩情,些许丹药不值一提。”
老头感应着对方报恩之言毫无虚意,一片赤心,不由感叹道宗修心真是高明,“那多谢道友了。”
清河闻言心喜,就要离去。
“但是每天肉我还是要吃点的。”
清河转过身,愁眉苦脸。
“唉,不是我难为你,丹药可补气,但还是要吃些肉食补体,我偷着吃,不忽悠你。”
“前辈,贫道有最后一个要求。。。”
“额,你说。。。”
“莫吃牛肉,可好?”
“那。。。好吧”
“多谢前辈。”
看着清河道长默默离去,老头儿也有点心塞。
他意识沉下,眼前出现一片广阔的水域,是一个巨大的阴阳池。
黑色的池子里空空如也;白色的池子里,一条大得能让人联想到鲲的青鱼悠闲地游着。
老头便是李月楼的师父,他的心界是阴阳池,有因果的池子已经随着心界传承空了,有功法的池子,只有道宗功法一门,这是个专一的老头。
老道不由又想起自家徒弟,本来传承心界只是伤点身体,吃吃喝喝就补回来了,谁知自己那平凡徒儿也忽然不平凡了,刚继承的心界竟比自己也不差多少,最后心界那白眼狼,硬生生从自己心界中抽了一大口,伤到了自己的道宗大鲤鱼。来这道宗听听道士们以至诚之心念读道经,很是有效,不过这也得要一两年才能缓过来,而且。。。
老头看向自己心界中的阴阳池,中间的分界处似被挖去一块,池底一个大坑,可能恢复不了了。
“心眼儿也忒小了。。。一百多年的老账都记得,老道的心界可没法再生长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打开心界?”老头想到,“唉,这小子也是个白眼狼,才几日就不见了踪影,跑得倒是快。。。阿嚏!”
老头忽然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那没良心的惫懒徒弟”
若刚诅咒完师父的李月楼在这,估计是一副扯胡子拽头发的师徒和睦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