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从来不帮忙,我不想介入人家的因果里。这种事情请你自己去想办法,得之你幸,不得你命。”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宋之扬陷入茫然的状态,他从来没主动追过女孩子,根本不晓得步骤该是怎么样的。今日的吻或许来的太早,幸好周溪月本性善良,没有过多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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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提着菜气喘吁吁的回来,脸上却带着笑意:“中午的菜不错,还是挺新鲜的。今天吃点什么?”
明珠看了下宋之扬:“吃什么都可以,但是你的小男友不能留下,请他先回去吧。”
他们在上面待了也将近半小时,宋之扬除了追周溪月这事从不死皮赖脸,起身将车钥匙交到溪月的手里:“停车位还记得吧?那我先走了,不打搅你们。晚上需要我来接你吗?”
“嗯,不用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 溪月赶紧拒绝。今天带他来,已经是脑子有点进水的表现,他再来接,两人的纠缠就没完没了。
看着他的身影干脆利落的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溪月进了屋子,明珠第一句话就是:“赶走了你的小男友,不高兴了吧?我听过你男朋友的歌。”
“不是男友。您也知道他?”
“我也是看电视的。而且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个词叫什么?出,对,出圈。你的宋之扬成名不算太久,歌曲倒是挺出圈的。”
明珠去倒了一杯陈皮茶递给溪月。两人关系进展不错,溪月暗想,她第一次进屋的时候没有茶的待遇,甚至连白开水都没有,幸好随身带了一瓶矿泉水。但基于明珠每次按小时给的费用从不含糊,溪月也毫无怨言,就当是提前给自己培训个心理咨询师,明年考个证下来不又多了一个糊口的手段。
溪月将电脑打开,坐在餐桌上,问道:“我们今天吃点什么,我来做。”
“先不吃,先聊天。”
“那聊点什么呢?”
“聊男人吧。”
溪月暗自叫苦,明珠又要开始骂人了。溪月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文雅之事,一些“国粹脏话”她偶尔也会从嘴巴里丢出去,但毕竟父母管教的严,平日里说的频率还是比普通人要少。这种粗鄙之语,也只有李莎莎一天不听会浑身不自在。
明珠撩开窗帘眺望出去,宋之扬已走到了一楼,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市井烟火之中。溪月等了很久,明珠才说:“跟明星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我都说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不过,我曾经喜欢过他。”
“理解,他这种男人,我要是再年轻三十岁也很难不中毒,中了毒也很难不死。瞧他那冷冷淡淡的样子,真想知道发起疯是什么感觉。从前你说的很简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了,这次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放心,钱我多给你三倍。”
溪月习惯了她的客户跟自己梳理一生的故事,但很少很少会“反客为主”,轮到自己同顾客讲感情史。可她自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明珠可能比林箫还要富有,两人又无冤无仇,况且她心里也觉得明珠其实很喜欢自己,那就更不可能将她和宋之扬那些事情卖去八卦杂志。
她合上电脑,一五一十的开始说起来。一路说下来,到得父亲去世那里顿的时间稍微长了些,颤抖着手端起杯,用陈皮茶给自己压了压苦处。
总的来说,喜欢宋之扬像她枯燥无味,跟上发条的人生里少于的几件白日梦,有时她庆幸宋之扬没有答应自己。娱乐圈里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聚散不停,能纠缠一辈子的没有几对是完全的真爱,不过是利益的捆绑。她很怕,怕宋之扬会改变,怕自己会改变,怕世上所有一切可能的东西。
明珠耐心地听完之后,说道:“你有好重的心结。”
溪月开玩笑:“您能解?”
“我连自己的都解不开,更何况是别人的了。” 她幽幽地叹气,又说:“相信我,等你解开的那一天,你就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说你了,来说回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隔三差五的回来这里住吗?”
溪月想这原因无非是怀旧,怀旧一是童年,二是故人。明珠的童年并不算愉快,出身极度落后的贫困地区,父母大字不识,兄长无耻卑鄙,那第一种可能就此排除。
“因为故人?”
“啊,对。你再多活几年也能去算命。” 明珠笑说:“对,这里曾是一个人的家。我经常来,并不是因为爱过他,而是因为我做过一件很对不起他的事情。周溪月,你见我平日里独来独往,除了那几个送上门来的男人,我一个都没理会过。即便是对他们,我也是逢场作戏。这种事情我是做惯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前就是在风月场里混出来的。”
溪月早看出来了,沉默不语。
“你瞧不起我对不对?瞧不起也没关系。你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你认识的人都是名人雅士,社会精英,连找个小男友都是顶流巨星,你怎么会看得起我?”
溪月刚想说她没这个意思,明珠摆了摆手,问道:“你信佛,你告诉我,人是否有前生,今世和未来?”
溪月点头:“我觉得,所以做人一定要多种善因,才能结出善果。”
明珠脸上露出了溪月不曾见到过的极度悲伤的神色:“那我即便是下辈子也是要吃一辈子的苦头,也可能下无间地狱,受尽苦难方能转世。或许我会投胎成一头猪,一只狗,总之我都是猪狗不如的玩意。我今天同你说的事情,和我以往说的所有事情你都不必记在电脑里,更加不用出书。放心,钱我不少你一分,我不缺钱。你答应我吗?”
溪月当即将电脑转过去,对明珠说:“您可以亲自删除,放心好了,我没有任何的备份,这个电脑就是我的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