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认识,但都是外向的人,聊的倒也挺开心。
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开放式街心公园,此时天色晚了,又是工作日,没什么人。
街心公园入口不远处有一个小型喷泉,晚上喷泉没通电,只有一池波澜不惊的死水。
伶玉扬觉得自己吃撑了,打算从街心公园穿过去,多走几步路,算是消消食。宁安忱自然完全没意见,配合地和她走在一起。
夜晚的公园很安静,月光洒下来,照的水池波光粼粼。
两个人此时都没说话。
Z市的绿化做的不错,绿植影影幢幢。
忽然,两人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
“你有病吧?都毕业几个月了,你还找我的麻烦?”
伶玉扬循声望去,看到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就在喷泉旁边,说话的是中间被围着的那个人。
宁安忱反应极快,他虽然成绩拔尖,但初中的时候却并不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没少和人打架,也算是认识几个混混,这架势这气氛,他暗叫不好。
他赶紧拉着伶玉扬躲进一棵树后面,天色很暗,那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俩。
宁安忱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中间那个人,只见他戴着鸭舌帽,个子不高,身材中等偏瘦。他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围堵他的人个个人高马大,为首的却是一个娇小的女孩。
感情纷争吗?宁安忱暗自思考着,又在心里叹息,要是真打起来,这小子恐怕要惨了。
他并不打算掺和,他初中是在县城上的,这种事每天都有,而且说不准是谁对谁错。
他正准备拉着伶玉扬悄悄离开,伶玉扬却有些着急地想出去拦他们:
“中间那个是我们班同学!不行,我得去看看。”
宁安忱赶紧拉住她,小声道:
“你现在过去就是白送的,别着急,不一定会打起来,这样,”他打开手机,在拨号页面输入110,“派出所离这儿不远,一会我要看形势不对,就立马报警。”
伶玉扬只好点头,继续担忧地关注着那边的动向,一只手不安地捏着宁安忱的胳膊,很是紧张。
另一边,为首的女孩终于发话了:
“景行止!你这贱人装模作样什么,我男朋友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你敢说自己无辜?!”
这下子换宁安忱发懵了。
这小子……是个gay?
景行止语气不耐: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这智商,怪不得考不上高中,”他冷笑,“我早告诉过你,我和你那丑的跟王八一样的男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俩就是坐了一个月同桌,仅此而已!至于他怎么想我,关我什么事?”
这次他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因为激动拔高了音调,宁安忱这才听出来——
这也是个女生。
“你!”对面的女孩气的要死,抬手就准备给她一巴掌。
在宁安忱准备拨通报警电话的前一秒,几乎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电光火石之间,景行止伸手,牢牢锢住了对面女生的手,一拽一闪,一个利落的旋踢,女孩“扑通”一声,掉进了喷泉池里。
女孩带来的混混一看,赶紧围过去,正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景行止一个左勾拳,正中个子最高的男生的面门,那动静,两个围观的人听着就觉得疼!
男生旁边的混混反应过来,也想给景行止一拳,被她毫不费劲地拨开,顺势又是一腿,攻击她的男生重心不稳,栽进水池里,把刚准备爬上来的女孩又砸了回去。
景行止飞身一个后踢,把身后准备偷袭的人也一脚踹进水池。她没打算真的伤人,并不恋战,趁着混乱逃跑了。
她跑的极快,一转眼就隐匿到夜色中。
身后的女生还在尖叫,愤怒地发号施令,让那些混混去追她。
但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呢,他们实在不知道去哪里追。
伶玉扬和宁安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半晌,宁安忱才问道:
“这位……女侠,平时就这样?”
伶玉扬摇头。
其实她和景行止说不上特别熟,唯二有印象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她特别勤劳,而且有点洁癖。
她是卫生委员,经常帮着值日的小组一起打扫卫生,任劳任怨。她对卫生要求比较高,有些不爱干活的男生在背地里骂她,她其实都知道,但从来没有生过气、急过眼,甚至有次她说了一个偷懒的男生两句,这个男生还作势要打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倒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班里有些人都劝她别太好脾气了,该发火得发火,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第二件,是她画画特别厉害,班里的板报都是给她负责的,每次校内评比都是第一名。伶玉扬本身跟她没什么交集,但班主任会让伶玉扬帮景行止写写板报文案,这才说过几句话。
老师们似乎都默认了她以后会参加艺考,所以她成绩虽然一般,但并没有老师找过她谈话,连课堂提问都不怎么叫她,这就让她存在感更低了。
要不是这个挑事的女孩明明白白叫出了景行止的名字,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
回到家,伶玉扬依旧怎么想怎么震撼。她身体算不上健康,虽然从来没有刻意减肥,但身材只能用弱柳扶风来形容。
她简直太崇拜太羡慕这种能打能跑的女生了,立刻翻了翻班群,申请加景行止为好友。
晚上,伶玉扬做梦都是景行止英姿飒爽的身影,她梦见景行止从天而降,带着她杀出重围,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