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就出去了。
人去楼空,步晔也开始打量起身边的布置。
简约的竹制家具,床帘、窗缦都是白色的轻纱,看起来不食烟火、飘飘欲仙。步晔没有多注意这个,她自己家里的装修也是极简,她现在更好奇的是,刚才手摸上喉咙时,那一股温和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她下床走至桌前,拿了只杯子握在手里,再次伸出摸过喉咙的右手食指对着杯口,心随意动。
一股清水从指尖倾泻而出。
步晔自读博之后,很少有什么事再能引起她剧烈的情绪波动,此刻却是微微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她决定再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顾不得穿鞋,她推门走出竹屋,入眼可见的是一座古朴的小院,院角种了一棵开花繁盛的梅树。
鬼使神差地,步晔伸出手,手腕一抖,手里就出现一把剑。步晔行云流水做完一套动作,却后知后觉愣住。她看着手里的剑,陷入沉思。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抽出剑,对着空气轻飘飘一挥!
院外一块大石“轰”的一声,掉了半块下来,切口平滑,似是被利刃所切。
正是步晔那把剑挥过的方向。
“我靠···”步晔心中此时只剩两个字。
她深呼吸了很多下,又快步走回房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落了次水就从现代社会来到了小说中演绎的修真时代,刚才的种种场景极大挑战了她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的底层价值观。
坐在床边,步晔决定让自己先掌握一下此刻这具身体的力量。她盘腿而坐,闭上眼睛,用曾经普拉提老师教她的冥想方法,内视自己的大脑,也就是灵台。
她似乎能抽身出去,看着坐在床上的自己,血管中流动着金红色的能量,平稳却磅礴。她试着握了握右手,便有一股极粗的能量涌入右臂,心念一动,化掌为指,一道半透明的光柱便破开空气,从手指迸射出来,将桌上的竹杯化为齑粉。
她收手,那股力量便又退回奇经八脉,丝滑无阻。
步晔睁眼,完成灵力游走的一个小周天,此刻她心下了然。
这就是制动。
步晔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在现世,她一无家人二无爱人,社会关系的羁绊本就寥寥无几,她读博五年,涉足学术领域均有一定建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执念与渴望,唯一有些挂念的就是那篇没写完的核心,不过···没事,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她在那边死了,总有人会打开她的电脑,把未竟的章节谱写完。
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且短时间内可能回不去了的现实。又仔细翻了一下脑海中灌进的记忆,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原主也叫步晔,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沆山宗排行最小的师妹,不过自百年前师尊闭关作古之后,大师兄顾含恭就继承了掌门之位,其他几名惠却真人的亲传弟子,便成为沆山宗各峰峰主,开峰收徒。步晔作为最小也最受宠的小师妹,从小不思修炼,师尊、师兄也不怎么管她。开峰时说是收徒,不若说是找了几个年轻能干的小孩过来照顾步晔,百年匆匆而过,那几个小孩也都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少男,芝兰玉树、人品正直,唯独有些差的就是······修炼进度不如隔壁峰的弟子。
毕竟自己的师尊能力也不强,又懒得教他们。
修真界修为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步晔的师尊便是修炼万年已至渡劫,那天他闭关的洞府上突有层云迁徙堆积,各弟子看见第一时间赶到师尊洞府前,就见他们师尊白衣飘飘,已是仙人之姿。他简单交代了各弟子几句话,又摸了摸小徒弟步晔的头,便潇洒转身,回洞府渡劫飞升去了。
步晔的大师兄顾含恭年岁三千,已有合体修为,是修真界的不二天才,也是他们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所以能顺利接任掌门。步晔的其他师兄师姐最少也有化神水平,步晔本着慕强批的态度,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再次内视修为,却愣住了。
她灵台中间,漂浮着一颗金光熠熠的圆丹。步晔知道,这是金丹期的意思。
她作为一峰之主,竟然才金丹期???她的徒弟知道这事儿吗???
作为27岁博士毕业,读书期间综合GPA排行前百分之一,各种国奖省奖、期刊一作拿到手软的大卷王,步晔实在是不能忍自己在任何环境里实力屈居人下。
而且···这也太下了!!
简直就是废物。
步晔给自己毫不留情下了个评价。
正在自我批判,门外却突然有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师尊,弟子听说您醒了,前来问安。”
步晔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和表情,挥袖把竹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
她身量高挑,明明长发束起,却女生男相,眉飞入鬓,鼻梁高耸,双眼深邃。她见步晔赤脚盘腿坐在床上,眉头微微一皱,便走上前替步晔穿鞋。
“师尊,您大病初愈,更要照护好自己身体,虽然我们是修真者,但是寒气入体也同凡人一样,是从足底,尤其是您现在身体虚弱,更要记得时刻都穿着鞋袜,不能裸露在外,这两日已立秋,指不定哪天气温就会骤降,您一定要····”
“好,我知道了。”步晔及时打断,心里不禁咋舌,自己这位大徒弟看着冷峻,没想到真是个保姆人设,她刚才的唠叨简直就像读研时给导师汇报进度的自己,简直又臭又长····
大徒弟谢冰枝抬眼看她,似乎是被打断过很多次,习以为常,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