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同出自一个宗门,为什么她能这么弱!想到这里,步晔捏着纸张的手不禁紧了紧。
结果古书因为年岁太长,纸张早就干裂不堪一击,被她无意间带着灵力的一捏,那一页竟瞬间化为粉末。
顾含恭见此,挑了挑眉:“师妹见到我,似乎不太高兴。”
步晔心里想,没有,我只是见到比我强的就不太高兴。
但她还是很好敛去了自己的情绪,和顾含恭实话实说:“是最近修炼受阻,有些急躁罢了。”
她的话似乎在顾含恭意料之中,他掀袍在步晔面前坐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师妹有何疑问,我也许能帮到一些忙。”
步晔看着他师兄光风霁月的面容,真诚关切的眼神,没忍住来了一句:“师兄,看看灵脉。”
顾含恭沉默了。
步晔也沉默了。
步晔正想着如何挽回这个尴尬的局面,顾含恭的面色却诡异地泛起红来,渊渟岳峙几百年的掌门师兄竟然在此刻有一丝扭捏。
顾含恭:“师妹如果想要的话···那就来吧。”
步晔: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但吐槽归吐槽,既然顾含恭都敞开衣襟,不是,敞开灵脉欢迎她了,怎么还有不去的道理。步晔闭上眼睛,抽取一丝灵识,很快就进入了顾含恭的灵脉。
探查的人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被探查的人就有一丝不适。毕竟有一道外力进入了修真人最隐私的经脉,并且充满探究地到处逡巡,任谁都会感觉怪异。不过顾含恭看了看步晔紧闭双眼,严肃认真的面容,还是忍下了这一丝难耐。
顾含恭不愧是合体期的大能,他体内的灵力和经脉竟是通体泛金,已隐隐有了仙骨之态,步晔的灵识在其中一处停下,轻轻扣了扣他经脉的内壁。
顾含恭竟是浑身一抖,声音有些颤:“咳,师妹·····”
步晔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比对着顾含恭和她经脉的厚度差异,没注意到顾含恭越来越别扭的坐姿。
果然。步晔心想,原来真的是操作对象有问题。如果说顾含恭的经脉内壁就像纸一样薄,那么她的经脉就像一根橡胶管,中空的部分很窄很细,完全不能允许大量灵气同时通过。所以她在运行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滞涩,和那种粘重的感觉。按理来说,炼气入体,修为越高经脉也会再薄寸余,哪怕她一个金丹和顾含恭的合体期修为差了好几个大境界,但经脉呈现出来的厚薄程度也不至于如此夸张!而且她百年结丹,却突然修为滞涩,肯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经脉,是被人刻意封住了。
收回灵识,步晔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她被魔族抓走之后,回来养病,再下床修为就不得寸进,养病时只有师尊和各位师兄师姐陪在她身边,药也是他们盯着人去熬的,难道说他们都知道自己修为不得寸进的原因···?
想到储物空间内堆满的防御类法器,步晔突然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顾含恭身上都披了一层阴影。
藏书阁顶楼,窗格狭小,来人若要查阅古籍,须得用灵火秉烛,方能视物。步晔进来时用自己的灵火点了一支万年烛放在案边,此刻已燃至过半。她和顾含恭相对而坐,两人中间隔了矮矮一张几案,烛火无风自动,将顾含恭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棱角分明。
步晔没有说话,顾含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不带任何探究,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步晔现在不知道面前的师兄对她是否真心,自己修为受阻他是否知晓,或者,是否有参与。两人之间的气氛在沉默中越发焦灼起来。
在顾含恭眼中,他这个速来天真单纯的小师妹,此刻竟像一只警惕的动物,用不友善的目光盯着他,他视线转动一分,小师妹便随着他的目光追随一分,一定要和他对视。她目光中没有愤怒、不解,仅仅是一种无声的询问,隐隐带有一丝压迫。
小师妹何时,有了如此强大的气场?
最终,还是顾含恭叹了一口气,向步晔妥协。
他从腰间摘了一块极精致的玉质吊坠下来,摆到桌子上:“小师妹,你戴上它,就可以继续修炼了。”
步晔低头看,吊坠被雕刻成一朵小小的莲花,在暖玉衬托下高洁出尘、栩栩如生。花心缀了一抹朱红,那红极为妖冶,看一眼仿佛就要被吸进去。
步晔皱眉:“什么意思?”
顾含恭徐徐道来:“当年你百年结丹没多久,就被魔道中人掳走,等我们将你救出后才发现,他们在你身上种下了一种难解的火毒。这种毒专种在修真界极有天分之人身上,等他们结婴之后,毒便会生效,这些人的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异香,而修为越高,这毒也会在潜移默化中越发改造修炼者的经脉,散发的香味范围也会越大。”
步晔懂了:“所以这是在做标记?用信息素标记这些有天赋的人?”
顾含恭没听懂信息素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自顾自说下去:“不止,散发异香的目的不在于让魔道中人可以找到他们,而更是因为,这异香越浓,越能代表着此人修为越高,修为越高者,毒性越入骨,经过火毒数年的浸泡,此人便被打造成了一具堪比天材地宝的补药,食之,可功力大增,抑或是···能解百毒。”
步晔懂了:“所以其实就是养药人呗。药人自身修为越高,药性就越好。”
顾含恭点点头。
步晔大概懂为什么门中有意阻挠她修行了:“所以师尊知道此毒无解,为了不让我结婴之后开始散发香味,吸引各方妖孽,才封住了我的经脉让我无法修炼?”
顾含恭沉默不语,默认了步晔的说法。
步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