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用功,夫子在理论课上讲过的东西,他基本能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不过步晔对他,还另有要求。
“你凡人出身,底子太弱。以后早上下午的修炼结束,晚饭后就到后山千丈漈底去炼体。光有修为,没有强健的体魄,难行长远。”
步晔没有给沈随川讲,千丈漈水本身就带有磅礴的灵力,她也想看看这孩子能吸收灵力的极限是多少。
毕竟如果想要压制火毒,保守来看,沈随川最多只能比她低一个大境界。
又交代了一些修炼的细节,步晔便把沈随川打发走了。她挥袖熄灯,脑海中浮现着自己未来十年的修炼计划。就像大二的某一晚,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睡,规划完了自己未来保研硕博连读的事业道路,并付诸实践一样。
这一晚,炽萧峰上,应该不止她一个人难以入睡。
次日一早,天刚擦亮,步晔便翻身下床,来到了千丈漈自己的洞府。
她昨日已与顾含恭商量出一套相对稳健的万全之法。她灵根属火,千丈漈水寒刺骨,正与她的属性相克,但由于千丈漈灵力吸收天地精华,乃是至纯上品,所以在其中修炼,受环境影响,倒也可大有进益。况且冲脉之事不容小觑,坐在千丈漈旁,内有步晔自己驱动灵力冲击堵塞经脉,外有千丈漈的水性压制步晔的火灵根冲出体外爆发,在一定程度上也大大压缩了灵力乱流、导致她爆体而亡的可能性。
竟是误打误撞,给她营造出了一处洞天福地。
于是步晔一早便前来千丈漈将她和顾含恭的理论付诸于实践。她盘腿坐在崖边,千丈漈湍流下来的水雾还能打到她的面颊上,不一会她的发丝便沾上了水滴,一缕缕黏在精致白皙的颌角。
步晔摸索着自己闭关时尝试的灵力最大值,又将其进行增量,慢慢输入了自己第一处堵塞的灵脉。
灵气进入经脉的一瞬间,步晔就脑中一白,随即一股剧烈的痛苦从经脉处爆发出来,似乎是有一柄利刃,在沿着她的经脉内壁割下一层皮来。体内的一处痛苦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步晔在如此强烈的痛感下,身体一歪便朝后仰去,倒在了崖边。
她仍是不死心,哪怕姿势已经散架,她躺在地上仍然维持着掐诀的动作。随着几息之间的调整,步晔隐约感觉已经能够适应这种刮脉之痛,于是又挣扎着坐起来,面向千丈漈,开始打坐。
一个时辰过去,步晔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汗浸湿,加之外界水汽飘散,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即便如此,步晔仍是将灵识集中在自己正在攻克的经脉处,若有外人观之,便得见崖边一女子,面容明明艳丽非常,却因一袭白衣、不施粉黛,而多了一分濯泥而出的高洁,她肤若凝脂,鬓发散乱,眉头紧锁,如一幅降入凡尘历劫的谪仙图,却因眼角一颗朱砂痣,多了一丝鲜活。
由于金丹修为早已辟谷,所以步晔便这样不吃不喝坐在崖边一整天。等到夕阳西下,又到了弦月爬上夜空的时候,她才缓缓收力,完成了一个运气小圆满。
收力后,步晔也没有立刻睁眼,她谨慎地内巡了一下今日冲脉的成果。以闭关时承载的灵气容量调高百分之五,灵脉上那层厚厚的金色禁制,似乎是被她强硬地刮下来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融在了自己的灵气里。
步晔沉思,这禁制是惠却真人亲手打下,其中必然蕴含着大乘期的修为之力,如果步晔能够将这道禁制完全揉碎消化,化为己用,也许修为也能够大大进益。
既然如此,更有修炼的动力了呢。
步晔也说不上开心,虽然能够获得一个小小的金手指,但这一整天下来的痛苦冲脉已经把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她缓缓吐纳了一口真气,再睁开眼睛,就看见崖底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抬着头看她。
沈随川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师尊面色痛苦地坐在高崖边打坐,他本以为师尊受了什么伤,正准备上前询问,却看见师尊瘦削的肩背仍然笔直,心中便猜测师尊许是在与什么自然之力作抗争以提升修为。于是他就默默站在崖底没有出声,直到步晔醒来。
步晔看见沈随川站在崖底,知道他在等待自己传授炼体之法,于是站起身来,给自己扔了个烘干诀,便飞身下崖。
“拜见师尊。”沈随川朝步晔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只有拱手,没有大拜,步晔倒也受了。
“今日修炼如何?”
“早上理论课和昨天的内容近似,弟子已经能够掌握隔空取物的手诀;下午和师兄师姐一齐练剑,也掌握了沆山宗沆雪剑法的前三式。”
沆雪剑法是沆山宗弟子通用剑法,与其相对的还有一套移山刀法,适合其他几峰的刀修。炽萧峰上都是剑修,所以要求弟子在金丹期前须得掌握沆雪剑法的七七四十九式,等到了金丹再按照自己灵根的属性修炼适合的剑法。沈随川虽然仅仅是炼气四层,但短短时间内能够掌握沆雪剑法前三式,已是天赋异禀。
步晔看着沈随川的进步,似乎能透过他看见自己未来叱咤修真界的模样,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沈随川正在用心汇报今日练功的心得体会便看见师尊露出了略微笑意,他以为自己的修炼进度让师尊感到满意,瞬间有些心花怒放。如果他身后有条尾巴,此刻估计怕是要摇上天了。
“沉住气。”步晔听着他越来越欢快的声音,忍不住点了他一下。
给沈随川指点了两句理论课需要保持的进度,安排了一些预习任务。步晔就让沈随川在她面前舞了一遍沆雪剑法前三式。沆雪剑法作为沆山宗基础教材,非常考验修炼者的身体素质和修炼功底,沈随川三招出完,额头上已有一层薄汗。
步晔点点头:“大体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