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已经尽全力了,送来的太迟了,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请节哀。” 紧接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俯下身子,在父亲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又回头看了看坐在车子中的郑煜诚。 “怎么会是李,李承美?!” 煜诚咧嘴,唇片轻轻颤了颤,紧接着他都要被吓哭了。 “那,那个人不就是…”郑煜诚定定的看着那张光滑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然后,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张记忆中的遗像。 “你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不要走,我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了。” 车窗外是年轻的承美,她正在用哀伤的目光看着郑煜诚。 煜诚的眼眶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他奋力的摇了摇头,泪水却在眼眶里越蓄越重,渐渐的就要承受不住了。就在眼泪连同虚汗即将从冰冷的脸颊落下的瞬间,李承美低下头,语气铿锵,甚至是一字一顿的说:“老公,现在,你终于获得自由了,是吗?” 郑煜诚的目光比肩膀还要僵硬,他拼命躲开李承美伸过来想要搭到车窗上的手。但更可怕的是,车子的播放器上出现了黑白电视上才有的雪花。导航仪里也传出“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的声音。”那个女声尖锐得有些刺耳了。 “这是怎么了,这是,这又是什么啊…” 计数器的指针不断攀高,郑煜诚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晦暗,尤其是当指针直直的指向160时,有股冰冷的怒气隐隐的升腾在车胎和眼眶中间。不仅如此,布满雪花的播放器上突然跳出一张苍白的脸,慢慢的,慢慢的一个穿着雪白孝服的女人从那里爬了出来。四周的雷声像鼓一样嘹亮,闪电穿梭在古老的欧式建筑周围,还有,风中好像还有血的味道。 煜诚的肌肉向下收缩着,舌根刺痛得仿佛能将嘴巴推出去。眼窝慢慢散大,鼓鼓的眼球茫然的望向白光闪烁的地方。 就在郑煜诚疯狂的拍打着方向盘时,他无意间瞥到了诡异的计数器。 “不受,都不受控制了啊!拜托,啊!——不要!” 窸窣作响的骨骼里好像忽然释放出囚禁千年的冻气,浑身抽搐得无法思考了,在记忆的尽头,一道怪异的白光将周围的一切连同煜诚自己彻底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