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沈若星跟苗老太分享了话本子赚到钱的事情,老太太闻言比自己赚到一百两银子还要高兴。 “我就知道我孙女能干,不管在哪里都能赚到钱。 之前做生意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能写书,真不愧是上过大学的文化人,就是厉害。” 沈若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倒也没有您说的这么夸张。 而且这本书不是我写的,我就提供了一个想法,是宋宥谦主笔,书铺的人也润了稿。” “怎么没有这么夸张?” 老太太不认可这话,反驳道:“这天底下读书识字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他们写出这么赚钱的书? 所以说能写字是小,关键是要有想法! 而且你又不是真的不认识字,只是你必须装作不识字而已。 所以能干还是你能干,不管是大郎还是那个帮忙润稿的,都只是个打下手的。” 将孙女好生夸了一顿之后,老太太又道:“灿灿,你写的那书,改天咱也买一本回来,你读来给我听听。 我家出了个能写书的文化人,我可得拜读一下。 不对,你买两本回来,一本咱们自己看,一本收藏起来。” 沈若星闻言有些脸红:“奶奶,真不至于。” “至于,很至于!” 苗老太的态度很是坚决,非要珍藏“孙女的巨作”,好不容易磨得沈若星答应,她就跟捡了银子一般高兴。 兀自乐了一会儿后,老太太又开口叮嘱:“灿灿,这写书赚钱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旁人,不然要分二十五两银子给家里,这也太冤了。 你把这钱留起来当私房花钱,你记得叮嘱大郎,让他也别说漏嘴。” 老太太这话给沈若星带来的喜悦比她赚了一百两银子的喜悦还要多。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老太太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苗氏,将这里当成她的家,对待家里的每个人都像自己的亲人一般。 沈若星看着奶奶一天比一天开心,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高兴之余,却有一丝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担心奶奶有儿有女有孙子以后,自己就不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甚至在某一天,她会成为最普通的那一个。 可是现如今奶奶明目张胆的偏爱却让她心里彻底踏实。 她抱着奶奶的胳膊撒娇:“奶奶您真好,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您对我更好的人了。” 在奶奶的肩头将头发揉成鸡窝一般的形状后,她又开口道:“只要奶奶您最喜欢我,就算分二十五两银子给家里也没什么。” “你傻呀,这是二十五两银子的事情吗?” 老太太抬手在孙女额头连戳两下,这次是真的用力了,额头都戳红了。 她用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眼神看着孙女:“这可关系到你以后的稿费。 你这么有才,以后肯定还会写出更多的书,赚到更多的钱。 这次分了,以后次次都要分,分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要愿意拉拔他们,得空了给他们想一门养家糊口的生意倒是可以。 钱得让他们自己赚,哪里能让他们体验不劳而获,这可是会上瘾的!” 沈若星当然不是真的傻,她之所以那样说一句,无非就是想要试试看奶奶是不是完全站在她这边,会不会在她提出分钱以后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现在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奶奶还是她的奶奶,永远以她的利益为先。 她斜躺下来,将脑袋枕在老太太腿上,而后很是依恋地将脸埋在奶奶的腰腹处:“奶奶,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这辈子才能遇到您。” 其实在老太太心里,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这辈子才有这么好的孙女。 她温柔抚摸着孙女的头发:“不知羞,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奶奶撒娇。” “人家今年才十六,到底哪里大了?奶奶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嫌弃我了?” 沈若星抗议一句,而后转过头看着老太太理直气壮道:“我多大年纪都要跟奶奶撒娇! 人家是妈宝女,我就是奶宝女。 不管多大年纪,我都是奶奶的宝贝孙女。” “哎哟,你可少说些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话是这么说,老太太一双手却将孙女搂得更紧了一些,其实心里巴不得孙女真的当一辈子奶宝女。 …… 六月三十。 这天天刚亮,宋老六便从床上一跃而起,也不烧水,就着凉水洗了个澡,便换了新衣服在院子里坐着。 看到苗老太出来,他立刻咧着嘴凑了过来:“娘,今儿是个大日子,您帮我挽发,我怕我自己挽不好。” 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是我找兴文借的桂花油,娘,您一会儿可得给我用上,务必将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要香喷喷的。” 苗老太看着乐得找不到北的老儿子只想踢他两脚,让他别这样笑了,看着特像一个傻子。 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棍,终于能说媳妇了,心里开心也是难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