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宥谦报案之后,秋捕头也带着郭老二和郭老三回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县丞直接让衙差去郭家拿人。. 当天下午,郭家老小十四口人全部被关押进牢房。 宋家人得到这个消息后,瞬间觉得身上的伤都好了一半。 待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宋宥谦跟沈若星两人也终于有时间,有心情坐下来聊一聊他们离家前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是宋宥谦提起来的,吃完午饭之后他突然问:“若星,我们可以聊聊吗?” 沈若星看他那忐忑的模样,便知道他想要聊什么。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冷静,她也发现事发当时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大约是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往前走一步,可是刚做下决定之后,又遇到了“抓奸在床”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态难免有些崩,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激动。 当初那个态度兴许是吓到了宋宥谦,所以他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沈若星有些不好意思道:“当然可以聊,你想聊什么?”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早上的事情是吉四喜自己折腾出来的。 我是清白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也绝不会被威胁!” 说这话时,宋宥谦的眼睛一直盯着沈若星,眼中是藏不住的期望与害怕。 沈若星点头:“我相信你,但是这个事情始终是要解决的。 我还是那句话,吉四喜的身份特殊,并不是咱们随手救回来的一个孤女,而是父亲好友的孩子,那么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就是个难题。 咱们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的将她扔出家门。” 听到这话,宋宥谦的眼睛泛出冷意,他冷声道:“吉四喜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那也休怪我对她不留情面。 等威叔回来,我会让威叔立刻将她带走,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现在咱们的眼前。” “那他若是不走呢?” “不走?”宋佑谦冷笑两声,“我宋家也不是说留就能留的。 她若不走就别怪我直接将她给扔出来,若她还想寻死觅活,那她就去死,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光听这话就知道宋宥谦真的是恨毒了吉四喜。 怕宋宥谦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沈若星赶忙拦他:“别,还是想些理智的办法吧。 万一吉四喜真死在你的眼前,那她就成了你我心中一辈子的疙瘩,再也抹不去了。” 既然是沈若星提出要求,宋宥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好好解决,既不让她留在咱们家,也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 说完这话,他一脸期许地看向沈若星:“那个,等我将吉四喜的事情解决完之后,你之前与我说过的,咱们要好好谈谈,这话还算数吗?” 沈若星点头:“自然是算数的。” “那好,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将这事情解决。” 宋宥谦扭头看向沈若星,脸上满是笑意。 沈若星见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寒冷的冬季,因为这样一份笑容,仿佛空气都变得更暖和了些。 …… 郭家私设刑狱关押宋家人的案子,可说是人证物证俱在,并且还被县衙的衙差抓了个正着,是个翻不了身的铁案。 这时候他们唯一的希望莫典史也完全抽身,郭家彻底陷入绝境。 县太爷从府城回来听闻这桩案子后十分愤怒,他没想到在他的治下竟然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 假扮衙差私设牢房,这完全是在挑衅官府的权威,这简直比杀人放火还要更恶劣,完全不能容忍! 于是县令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火速开膛,公开审理此案。 宋家人作为苦主自然出现在了公堂上。 宋宥谦这人是有些小心机在的,这桩案件审理他一个人出面也完全能行,毕竟案情十分的清晰,而且宋家人伤的伤,怀孕的怀孕,确实不方便出面。 但是他偏不,他请人从医馆将宋有粮宋有财以及二郎三人全部抬上公堂,就连钱氏跟何氏两人也被他带上了公堂。 他就是想让众人看看,在这一桩事情当中宋家究竟受了多大委屈。 这件案子注定被广泛讨论,作为苦主的宋家越惨,别人对他们的怜悯就会越多。 如此一来,等到他们家生意重新开张的时候,根本就不用他们自己出面澄清流言,外面的人自然会帮他们说话,说不定因此一闹,还能将宋记卤味的名声彻底打开。 沈若星看着宋宥谦的小心计,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做不出带着伤患和孕妇上堂的事情来。 这桩案子审理的非常快速,仅一天的时间,县令便将案子判了下来,郭家抄家,全家老小流放三千里。 至于抄家所得的财产全部赔给苦主宋家。 郭家确实挺穷,但是他们家最近得了个金贵外甥,得了势的郭氏想方设法地补贴娘家,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给娘家送了二十多两银子。 郭家人过惯苦日子,自然舍不得花钱,于是将这些银子全部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