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们谈谈吧。” 在倪宏彪六神无主的时候,倪清淑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谈?谈什么?” “自然是谈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倪宏彪看了眼妻子,想要商量一下要不要谈。 但是倪清淑却没给他们机会,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二叔,这段时间我虽不在申阳城,但并不表示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眼下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和平解决这件事,但你们若不珍惜,接下来我可不确定会采取什么手段。” 低沉的声音压迫感十足,倪宏彪心中顿时生出一些紧张情绪来,左右侍立着的全副武装的家丁也让他心生畏惧。 倪清淑失踪近半年的时间,他都没能将大房的家产夺过,现在人都回来了,他还有胜算吗?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全是认输的念头,但一旁的周氏却拉住他。 “清淑,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二叔二婶,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倪清淑笑语晏晏:“二婶说得没错,二叔和您是我的长辈,我确实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周氏听到这话顿时得意不已,正待说话,可倪清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我是二叔二婶的晚辈,不仅不能拿你们怎么样,还得尽晚辈的职责孝顺你们。 若是你们不小心得个疯病,我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给你们准备丫鬟小厮,不分白天黑夜,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们。 就像照顾祖母那般。” 倪清淑端坐一旁,腰背直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仿佛仕女图一般赏心悦目。 可周氏就是觉得她在威胁自己。 就像婆婆突然“疯”了一般,她也会疯,她男人也会疯。 只要倪清淑愿意,他们都会疯。 “你、你……” 周氏结巴两声,突然站起来道:“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你陷害祖母,还试图谋害叔父婶母,你丧心病狂,你不配为人!” 倪清淑听到这番话后还是先前的模样,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她微微笑道:“婶婶如果愿意的话尽管去,大门在那边,侄女保证没人拦您。” 周氏闻声立刻想走,可倪清淑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却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就这么放她走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 她试探着往外走,一步一回头,可是倪清淑根本没有看她,而是转头喝起了茶。 走到门口,看着脚下的门槛,她最终还是没有迈出去。 “你、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倪清淑放下茶杯,又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这才道:“福爷爷,将东西拿来吧。”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李大福立刻递过来一本小册子。 倪清淑接过册子,翻开之后缓缓念了起来:“昌平二十二年,十月十八,凤仙楼,跟富力粮店李管事密谈,内容如下,倪清淑已经失踪,十有八九已经死在外面,就算回来,一个被坏了清白的女人也折腾不出什么浪来,请李掌柜助其拿下倪家,等顺利继承所有财产后,李管事可分得粮店的一成利。 十月十九,四季酒庄,跟锦绣楼王管事……” “闭嘴,你闭嘴,不许再说!” 周氏一开始还没听懂倪清淑在念什么,但是越到后面越吃惊。 倪清淑知道,她竟全都知道! 可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二婶,您的眼光很好,选的全是大房最赚钱的生意,可是您怎么就忘了,大房最赚钱的生意全都是我娘的嫁妆,这些管事都是许家三代以上的家仆。 这样看来,您确实不太适合争权夺利。” 倪清淑放下册子,然后问:“现在,还要谈吗?” “谈,我谈!清淑,你想怎么谈都行。” 不等周氏说话,倪宏彪抢先答应下来。 如果这册子上的内容真的传出去,那他们就成了密谋夺取兄长家财的恶人,从此很难在申阳城站稳脚跟,甚至倪清淑突然失踪的事情也可能会查到他们头上来…… 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周氏也不敢猖狂,只得认命般走了回来。 不料她刚坐下,倪清淑就开口道:“二叔,我只跟您谈,其他人都出去。” 刚刚坐下的周氏…… “倪清淑,你就是故意的! 今儿我就不走了,我看你谈是不谈。” 周氏想要耍狠,但是倪清淑根本不吃这套,她起身直接喊管家送客。 倪宏彪见状立刻跟着站起来:“别别,侄女你坐,就咱们两人谈。” 接着他又转身对周氏道:“你先出去,让我跟清淑好好谈谈。” 周氏还想争辩,却直接被他给推了出去。 李管家也带着屋里其他人出来,正厅一时只剩倪清淑和倪宏彪…… “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沈若星察觉到宋宥谦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这才从怔愣中回神。 “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