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跑这梁国国都里来,不就是质子?萧云从眼前一黑,这人真是男主啊?那刚才这一幕,在他眼里,不就是自己和宇文卓骑着高头大马冲他耀武扬威,还看他笑话?这不就标准的炮灰做派,等着以后被打脸吧!
宇文卓仗着家世横行京城,每日里跟在萧云从身后献媚,摇唇鼓舌,为虎作伥,毫无半分男儿钢骨,理他做甚?薄奚齐鄙夷地扫他一眼,便转身而去。
宇文卓又上前两步,手持马鞭对着他轻蔑地戳戳点点,奚落道:“薄奚齐,你也是王孙公子,七尺之驱,每次遇事就躲在祁王背后,托庇他人,摇尾乞怜,算什么男儿?”
摇尾乞怜……薄奚齐嚯得回过头来,嗤笑一声道:“宇文卓,你也是凤子龙孙,现在还不是在殿前任人驱驰,甘效那犬马之劳?”
萧云从不由得扶额,可真服了这两个老六了,互相论证对方是狗……
“你!”
我大周就是败于这群晋国宵小之手,你一个晋狗还敢与我提此事?!宇文卓大怒,仗着比薄奚齐高了不少,抬手就想照着他的脸扇过去。
萧云从见势不好,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算了表哥,我还要去觐见父皇,耽误了时辰不好。”
然而,宇文卓岂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萧云从一劝,他更加来气。
宇文卓伸手点着薄奚齐的胸膛道:“晋人狡诈,只会呈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只要你打赢了我,小爷我保证整个金陵城,以后再无人敢对你说半个不字!”
薄奚齐不着痕迹的闪开他的手,道:“梁人庸懦,只会好勇斗狠。有本事你就……”
“有本事我就怎样?”
宇文卓已经约略猜出来他要说什么,挑衅的看着他道:“怎么,你不敢说?怕我皇帝舅舅再罚你跪一次祠堂?”
刚才祁王萧熠不放心他这弟弟、妹妹的性子,特意留下了一名侍从。
那名侍从见事不好,也赶紧上前道:“小公爷,适才皇上下旨,叫你速去觐见!”
“我有什么不敢?”
薄奚齐抬手理了理发髻,若无其事道:“不是你方才不敢当着萧熠的面与我说三道四吗?有本事,你下回在萧熠面前,再叫我一声……晋狗试试。”
“呸!狐假虎威!”
宇文卓鼻子里哼一声,与萧云从打个招呼,扭头就走。
萧云从心道,这怎么还带加塞的,皇上刚才不是要见我吗?
她一抬头,就看见前边薄奚齐穿的那蓝不蓝,灰不灰,白不白的月白色袍子。这月影之下般灰暗驳杂的颜色,很难穿的顺眼,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穿在身上,却仿如谪仙。
萧云从不自觉地走过去,低声道:“那个,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薄奚齐看都不看她一眼,照旧往前走。
萧云从下意识的跟上,“薄公子……”
“看来宫中传言不虚。”
薄奚齐脚步一缓,道:“三公主果然摔坏了脑子,才这几日不见,就连我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
难道他不是姓薄吗?萧云从一怔,赶紧转头看着锦儿。
这下可麻烦了,公主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锦儿连忙用口型给萧云从比划,“薄奚,是薄奚!”
苍天大地啊!起这种名字不是成心难为人吗?萧云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尴尬的抿了抿嘴唇,脱口而出道:“如果我猜对了,你刚才真正想对宇文卓说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