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阿瑞斯与雅典娜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都沉着脸,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阿瑞斯越想越气,他还没有给那个无忧女神一些教训呢,就被雅典娜拉走了,害得他现在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阿瑞斯看着仍插在雅典娜肩胛骨处的金箭,生气又无奈地说:“别走了,我们已经离无忧镇很远很远了,你能不能先处理一下你的伤?”
雅典娜停了下来,情绪低落地看向自己胸口处的箭头,毫不在意地抬手一抚,金箭就化作金粉散去了。
然后她闭眼感知了一下最近的河流,然后转了方向继续走。
“你又要往哪走?”阿瑞斯现在非常烦躁。
雅典娜淡淡地说:“找河流,疗伤。”
见她可算说话了,阿瑞斯皱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雅典娜体内有一部分海洋血脉,借水疗伤倒也好得快些。
“你刚刚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无忧?她都伤到你了,你还不准我去替你报仇!”阿瑞斯真得想不通,雅典娜什么时候成了那种以德报怨的神了。
雅典娜无奈地叹气,问:“看着无忧,你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没有啊,我跟她又不认识。”阿瑞斯略一思考后,试探着问:“我应该认识她吗?”
雅典娜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有些事实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阿瑞斯又能接受吗?
阿瑞斯见雅典娜又陷入了沉默后不禁有些急了,说:“你说个话怎么磨磨唧唧的,半天说不明白。你以前认识无忧吗?”
“如果我说……”雅典娜深深呼吸,心里却还是堵得慌。她慢慢地说:“如果,我在说如果,赫拉已经……嗯……不在了……”
雅典娜说不下去了,她停了下来,不得不抬头望天,努力控制眼眶的酸涩感。
“你在说什么?”阿瑞斯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仰头望天的雅典娜,声线很平地问:“你是说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吗?”
雅典娜闭眼,眼泪还是没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
“雅典娜!”阿瑞斯冲向雅典娜,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旁边的树上。
雅典娜的双手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阿瑞斯的手腕,隔着泪光看向暴怒地阿瑞斯,沙哑着声音说:“当年她离开几年后,我悄悄地去找过她,等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很虚弱了……”
“我母亲可是不死的神啊!”阿瑞斯眼睛都红了,表情也很凶狠,但他卡住雅典娜手却渐渐松了力。
雅典娜抓着阿瑞斯的双手越发使劲,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她迫切地看着阿瑞斯,说:“是啊,她是神啊,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说: “可她就是死了……我将她抱在怀里,给她输送神力,我想救她,可她还是慢慢消散了。阿瑞斯,我抓不住她,我抓不住她!”
那样的无力感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依旧深深地刺痛着雅典娜。
雅典娜将阿瑞斯的手都抓疼了,到最后阿瑞斯的手已经放开了她的脖子,但她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
阿瑞斯已然失去了言语,他看着痛苦的雅典娜,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雅典娜怎么会哭呢?
他的母亲又怎么会死呢?
无忧镇,宙斯不好好疗伤,非要黏在无忧身上,要搂着她,抱着她。无忧对受伤的宙斯很纵容,便坐在干净的地毯上,让宙斯枕在她腿上休息。
无忧搂着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的宙斯,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宙斯安静地趴在她的腿上,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眷恋而悠远。
他……在看她吗?
无忧抬手遮住了他湛蓝的眼睛,缓了一会儿后轻声问:“夜,你爱我吗?”
无忧的手带着神术,蒙蔽了宙斯全部的视力。宙斯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宙斯握住了她搭在他眼睛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她的手移开,坚定地说:“我当然爱你,从始至终,我都爱着你。”
无忧低头看着怀里的爱人,悲伤地说:“夜,可我有时真的感受不到你的爱……”
宙斯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凭着感觉抬手勾住了无忧的脖子,将她往下拉,自己也微微起身,然后仰面吻住了无忧的唇。
无忧的唇是温软的,像阳光下馨香的花瓣,带着暖意与芬芳。
但他的唇是冷的,像寒冬腊月里的冰雪,迅速带走无忧唇上了那一丝美好的温暖。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双方都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与羞怯,反之,挥之不去悲伤与绝望笼罩着他们。
宙斯脑海里浮现出赫拉往日的模样,她面对他总是那样高傲淡漠,仿佛从未将他看在眼里,于是他做出很多不好的事,说出很多恶毒的话来伤害她,想让她也跟他一样水深火热,疯狂而堕落。
宙斯下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碰撞间,他咬破了无忧的唇。
“唔!”无忧吃痛,眉头紧皱,但她还是没有推开他。她紧紧地抱着宙斯,礼尚往来地咬破了他的唇。
神血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跃,嘴唇上的疼痛刺激着宙斯的神经。他清醒了一些,睁开眼与无忧四目相对,内心酸涩而惆怅。
宙斯松开了她,看着她受伤的下嘴唇,内疚地说:“对不起,无忧,我又伤害了你。”
无忧错开了他内疚的眼神,叹息后自嘲一笑,惆怅地说:“夜,我有预感,我已经在失去你了。”
宙斯坐起身,离开了无忧的怀抱。他看着无忧悲伤的侧脸,犹豫片刻后,他沉默地抱住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