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金禄也有可能被罢免,方才这人说了什么来着?侍卫暗恼,他光顾着藏匿身形,竟然一点没听清!
但是,若是再次惹恼此人......瞧着里面的场景,一般人哪能到陛下身边,他是冯恩眼前的红人,冯总管又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侍卫快哭了。
虞湘看着这人眼眶泛红,憋得唇色惨白,终是没忍住,好心开口提示了一下。
“嗯?”
“姑姑这边请!”
几乎是在虞湘气音出现的同时,那侍卫立刻蹦了出声,语气之恭顺,将众人吓了一跳。虞湘眼疾手快,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拉着小侍卫的衣袖,“快些,不然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不知为何,这侍卫也跟着她没了规矩。
虞湘心道:来不及救金禄了,嘴上却说,“救人。”
他没有再问,只是虞湘赶到的时候,不知为何拉着他停得远了一点,没有上前。他抬头,虽有困惑,可看到九五至尊,当即也怵了。
不上前挺好的......
“既是你下了药!为何要害朕的孩子!”皇帝勃然大怒,应该是已经察觉是金禄动的手了。
虞湘在一旁分析,却不妨一偏头,就看侍卫瞪大了眼睛:你害我!
虞湘眼神躲闪,装死不见。
金禄不卑不亢,只抬头看他,“非皇家血脉,又何必要留?”
此话一出,满殿震惊。
连虞湘都忘了和侍卫的拉扯躲闪。
冯恩大怒,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将金禄踹得身子一歪,却见他旋即再次挺直了背脊。
应当是惯常见过他这副模样,冯恩先是和皇帝求饶,而后骂他:“不长眼的东西,殿下是你该凭空构陷辱骂的?陛下,容奴才这就处置他,省的他脏了陛下的耳朵。”
檐下这情景,怕是孩子不保。虞湘本以为陛下会恼怒不已,却见他压下怒气,却还是一脸阴鸷地看向他,“如何说?你若是真的捏造是非,朕亲自处置你。”
亲自处置,虞湘吸了一口气,这怕不是天大恩赐。
她看向金禄,他的眼神坚定,似乎面对这个人,他从未有过半分屈服。
金禄只言简意赅,“陛下不问,太子不在,为何雯贵人只单单点了太子吗?”
此话一出,侍卫也察觉出了异常。
金禄却继续说道,“待御医出来,陛下询问过掌寝御侍,便自然明晰。”
掌寝御侍,便是记载嫔妃侍寝的人员。
月份可以构造,孩子却做不地伪。
他说的理直气壮,皇帝听了不答,只视线转向门内。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后的事情,只需等待御医来证实一切。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虞湘抬抬脚,幸好没跪着。
她看向屋内,这一切,书中一成定局。
果然,不消一会,御医便战战兢兢地前来汇报,“陛下,雯贵人她,她,小产了。”
“几个月了!”陛下没关心,先追问了起来。
御医一怔,这才发现现场气氛有些诡异。他吞了吞口水,思忖片刻,这才试探着说,“目测三月不足。”
此话一出,皇帝脸色骤变。
御侍慌张汇报:“启奏陛下,雯贵人二月初七侍寝。”
距近四月有余。
而陆见明三月前离京出征。
这话一出,众人明了。
御医不明所以,却只见陛下面色难看的很,他转头,独独金禄的身子跪得笔直。这诡异的场面让御医不知作何打算,便只好向陛下告饶,“容臣退下继续为雯贵人诊治。”
“贱人!”陛下大喝一声,虞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侍卫拉得“咚”地一下跪了下来,疼得虞湘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人,将二殿下召回!至于她。”陛下看了眼屋内,眼神薄凉,“送往大理寺。”
看着意思,是不打算救治方才小产的雯贵人了,至于陆见明,陛下没有称呼他为太子,便是明眼人都看得见,东宫的天要变了。
得了命令,侍卫从各个位置赶来处理。虞湘身边的小侍卫暗吐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金禄,这情景他大概是看清了,于是他不禁暗赞自己有眼光,这是没有站错。于是他又看向自己的贵人虞湘,亏得她沉稳,将自己拉入其中,只要她不惹是生非,好好伺候金禄,后期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只要她不站起来出风头......
她站起来了!
侍卫大惊,金禄心有所感,向这边看了过来。同时,一众伏下的人中,虞湘脊背笔直,先看向金禄,再看向陛下,而后,同金禄一样,语气坚定道:“奴婢有事禀告,江太守之女江月也死得冤,一切皆因雯贵人!求陛下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