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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片闪过光芒，大鱼背上的脊刺蓦地竖起。就连脑袋上两根飘逸柔软的须子都绷直了。
柳安安忙收手，低头时，对上一对橘金色的眼睛。竖瞳锋利，橘金神秘，配上金色鳞片，从头到尾的脊刺。
柳安安在心里赞道：“太酷了，我的鱼，不知道能不能当宠物养。”
“你受伤了。”她试着沟通，“巧了，我是大夫。”
大鱼闭上眼，看样子不想理她。柳安安等了一会儿，脊刺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放下，扇子一样的尾巴闲适地左右甩了甩。
柳安安眉毛一挑。“你同意了？”
大鱼慢吞吞睁开眼盯着他。锋利的竖瞳慢慢变圆。
柳安安被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萌化了，忍不住上手撸了一下。“你好萌。”
大鱼仿佛听懂了，圆眼镜瞬间变为橘金竖瞳。
柳安安后退坐到地上，从锦袋里掏出两瓶伤药，摆在自己面前。
“这瓶是再生丸，可再生骨肉，对凡人有用，我猜对你大概也有用。”她指着左边梅红色的瓷瓶道，手指一转又指向右边的白玉瓷瓶，“这瓶是聚灵丹，可治愈修者损伤的灵脉，没有伤亦可提升修为，大概能治愈你那颗破裂的兽丹。”她刚才两次抚摸大鱼，都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来自他不能及时消化的兽丹和自己身体里已经破裂的兽丹。
她顿了顿又把两种药的药效都说了一遍，“如果你听得懂，自己选一瓶吃下。”
大鱼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
柳安安疑惑歪头：“我听不懂鱼语，你快些选，我的避水丹时效快到了。”
大鱼又吐出一串泡泡，头顶的须子慢慢伸向聚灵丹，须子卷住瓶身，另一只须子扒开瓶塞，药瓶移到嘴边，丹药入口，大鱼立刻闭嘴。
少顷，柳安安问道：“如何？”
大鱼闭眼不应她，就在柳安安感觉到呼吸困难时，大鱼再度睁开眼。竖瞳慢慢变圆，身体慢慢后退，从寒□□里退了出去。
柳安安忙起身，与此同时，避水丹的时效到了。江水寒凉，瞬间将她裹住。
离开寒□□，柳安安在水中转身，才发现这片寒□□好像蜂巢，每一个洞里都趴着一条大鱼。只是那些鱼的颜色都是青灰色，眼睛是黑眼珠，头顶两根须子很短，背上无脊刺，尾巴也不甚美丽。
再看等她的大鱼，通体金鳞，尾巴堪比她上辈子看过的美人鱼的尾巴，脊刺更像背了十几把寒光凛凛的剑，两根须子比她都长，更别提那对橘金色的竖瞳。
大鱼游出去一段距离，见无人跟上，于是回头找人。渺小的人类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全然不知寒□□里那些臭鱼流着口水想要吃掉她。
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霎时间，数不清的寒□□口的无数只贪婪的眼睛变得恐惧，纷纷退回洞里。
柳安安捂住耳朵，蹬腿朝大鱼游过去，可惜她不擅泅水。大鱼踅身回来，一根须子卷住渺小的人，甩到背上。
柳安安以为自己会被其中一根脊刺穿成串，吓得张嘴大喊，结果喝了半肚子水，等睁开眼，预想的痛没感受到，仔细打量才发现自己坐在大鱼脑袋顶上。
她不知道长宣江有多深，粗略算了一下，大鱼驮着她向上游了大概一刻钟才透过水面看见晨光已然洒满江面。
万道晨光破云而出，耀得甫一出水的柳安安眼睛生疼。、
她抬臂遮住眼睛。不远处传来呼喊声。
“是她！”
“三小姐！”
“三小姐没被吃掉！”
柳安安拿开胳膊，睁开眼就见十几条大船停在柳安桥不远处。忽然，身下一空，她直直落向江中。
“哎——送佛送到西，别走啊！”她朝入水要走的大鱼喊道。
大鱼并未一头扎进深处，而是浮在水面。柳安安落到他头上，大鱼向前疾行。柳安安第一次体会到冲浪的刺激感。
距离商船不足百步时，柳安安瞧见船上的护卫开始抽刀拔剑，一部分人甚至拿了巨型鱼叉，四阶修者以灵力化成的武器晗光流转。
不妙！她立即道：“快跑！往深处游！”
话音落，她飞身而起，左手凝出一道灵盾，直直插入江中。灵盾之大，是她从前从未凝出的，那些寻鱼而来的鱼叉和刀剑乒铃乓啷撞在灵盾上。灵力化成的武器径直穿过灵盾，柳安安见势不妙再补一道灵盾。
金鳞大鱼翻身钻入水中。
站在船头的柳韩青抬手制止道：“住手！”
柳安安吐出一口血，落入江中，血在水中绽开一朵血花，大鱼停在深处，一双橘金竖瞳倏地变红，紧紧瞪着她。
柳安安冲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跑。这时身后传来入水声。
“哗啦——”
耗尽灵力的身体就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那般难受。肉与骨头泛着难忍的疼。
柳安安转头向后看。
一双苍白遒劲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后背撞上一块铁板。寒凉的江水把他优雅的眉眼修的十分锋利，透着一股杀意。
柳安安忙道：“不要杀他，他没咬过我。”
“刚跃阶就使出全力，嫌命太长吗。”清越的声音带着愠怒。
柳安安放心晕死过去。她这边刚晕死过去，位于江水深处的大鱼发出一声怒号，紧接着青灰色的大鱼从四面八方向昆仑澜海游来，成包围之势。
昆仑澜海很想一剑杀了痛快。但是，他瞅一眼怀里的人，下一刻，吠努离飞出，七星剑猛然扎入水中，剑意爆发，划过每一条鱼的侧腹，剑气所过之处，飙出血花，鱼鳍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