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她这位金主爹是真的大方。她拿手肘碰碰靠窗的昆仑澜海。昆仑澜海撑开窗子，柳安安朝外面道：“周叔，放不下了，卸到后院儿吧。”
周颜冉一拍脑门：“看我这个记性，行了，剩下半车卸后院，都当心点，那是招摇山的黄玉！”
昆仑澜海好笑道：“还真买来了招摇山的黄玉。”
昆仑澜海侧目看她，见她并不欣喜，还不如瞧见那一箱箱的点心和衣裳时开心。“既不喜欢，为何当初不阻止他。”这玉怕是不便宜。
“他总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心里不那么愧疚。”柳安安看无知幼童似的瞥他一眼，“我娘将我托给他，结果呢，我先是被嫁五十旬老员外，后又逼我‘自请离家’，三被冤枉下狱，他心里有愧，我若什么都不要，自此我们之间就隔了一道墙，时间如流水不会冲垮那道墙，只会让它越来越坚固。于他是愧疚，于我是损失。”
她这番话，着实有些厚黑。可她不怕昆仑澜海觉得她不够豁达，也不怕柳悟悦听去说与柳韩青听。柳悟悦的处境不比她从前好，这孩子心机虽不够深沉，却比松子松果机敏练达许多，见过人情冷暖更通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