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下去。她敢来,我与夏月出去拦住她,她刚挨过罚,绝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再责罚我们,不过是一通骂。”
夏月也点头。“小姐只管在楼上吃酒。”
柳安安抬起双臂搂住两个婢女,笑道:“你们谁都不用下去,自然有人跟她打擂台,她不来我才要发愁,来了正好,不枉我安排了这么久。”
“小姐,你说什么呢,您特意来就是为了等,等她?”秋夕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是。”柳安安手指一转又指向春喜楼方向,一乘小轿拨开如潮水一般的人群,悠悠荡荡朝这边来了,轿子外面跟着的婢女不是寒书又是谁。而且轿子后面还跟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管事嬷嬷。
“寒书?”夏月定定看着趾高气扬的寒书。寒书平时来取药送信一向陪着小心,从不敢抬头乱看,这样趾高气昂的寒书,她还是头一回见。
“这丫头这架势。”寒书的样子,看得柳安安直发笑,“咱们就在楼上瞧着,对了,告诉柳步凡,让他装糊涂,只管搅混水。一个柳家大小姐,一个安州魁首,他只管站干岸就好。”
夏月应下转身出屋,开门遇上来送菜的小厮。酒楼的新菜和花样点心流水一般摆上桌。
柳安安的兴致立刻转移到了桌子上,指着一个暖鼎道:“这便是麻辣串串的锅子。你们柳掌柜真是下了大本钱,用一个陶锅能解决的事,非要用暖鼎。”
“掌柜的说,这样价钱能涨一倍。”领着送菜的小厮来的人正是柳步凡的贴身小厮,他朝柳安安行礼,“柳大夫需要什么只管叫我,我负责三楼。”
“这些就够了。不必再加了。”柳安安道。桌上的新菜加点心足有二十道,虽然量不足,但胜在份数足。
“这些哪里够。”小厮笑道,“您最喜欢的羊肉串和羊腿还没上呢。金齑玉脍也是新鲜的,按您说的配了八合齑,今日只有一百份,头一份就是您的。另有一道红白鸭子苏脍,我们掌厨琢磨了三日按照您给的食谱做出来了,等着您给评价,您好歹尝尝。”
柳安安笑道:“好,有新菜,只管上来。”
秋夕趴在窗边望着下面,这时拍着阑干道:“小姐小姐,撞上了。”
柳安安忙走到栏杆边朝下看。柳家大小姐的车架虽不及家主和夫人的气派,但精致漂亮,而且安州城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认识的。
门口排队的看热闹的,见柳绿绮的车架到了,忙给让位置。
这边刚让出位置,那边一乘四面挂满薄罗绉纱的小轿,毫不客气地停在让出的空地上。
寒书极为夸张的喊道:“让一让!压轿!”
“哪来的雉鸡,跑到城里撒野,回你的树林子里去!”柳绿绮带了两位贴身婢女是南星和苏木。南星怒瞪寒书。苏木朝娇夫道:“赶紧抬走,看好了这可是柳府大小姐的车架。”
“哟,我当是哪个阎王来了。原来是柳府大小姐。真是失敬了。”薄罗与绉纱围着的轿子里飘出嘲讽,说罢轻笑一声,“大小姐又要打人了吗?寒书咱们还是让让的好,听说前不久,大小姐发怒可是连期颐老者都要抽上十鞭的。”
“你放肆!”苏木指着轿子骂道,“人尽可妻的娼妇!我们小姐也是你说的,那老头当街辱骂巡卫,关我们小姐何事!”
“这般说来,是我错怪大小姐了。”轿门珠帘碰撞,薄罗挑开,一张明艳妩媚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等位的食客一时间全都看呆了。
“好一个倾国美人。”
“这位是春喜楼花魁嬅奴儿。”
“我给柳大小姐赔罪可好。”嬅奴儿说着朝车架盈盈一拜。
“什么腌臜货色,也配给我们小姐行礼。”南星咬牙切齿骂道。她与苏木这段时间没少因为轩文少城主要纳这狐媚子为妾被小姐责骂。小姐气得吃不下饭,几次要去找轩文少城主理论,都被大夫人按下了。
看见嬅奴儿,南星和苏木恨不能扑上去撕了这张脸。
“我配不配,两位说了不算。”嬅奴儿掩唇浅笑,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柳大小姐说了也不算,只要他日我为……”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今日便打烂你的脸,看你还敢勾引男人!”说话间,鞭子闪电一般自车架里飞出,直奔嬅奴儿那张娇滴滴的脸。
“啊——”
姗姗来迟的柳步凡,迈出门口就看见这一幕,险些厥过去。“不要打了!住手——快去叫巡卫来——快呀!!!”
嬅奴儿惊慌失措时,一直站在软轿后面的嬷嬷闪身挡在她身前,徒手接住鞭子。“大小姐这般,可是要废了嬅小姐的脸。我劝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凭你也配!”柳绿绮自车架里飞身而出。今日趁着父亲忙圣天节,这才偷跑出来,想找找柳安安的晦气,这店是她的了,她今日就要这店关门大吉!哪呈想半路杀出个嬅奴儿。
这女人不知给轩文一两灌了什么迷魂药,轩文一两竟然在她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两个人如胶似漆,竟那般过起了小日子。她让人进春喜楼打听了一番,得知,轩文一两竟然应了嬅奴儿,等跟她的婚事落定,就先带嬅奴儿回涿州,先一步纳嬅奴儿为妾。
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她一个正室还没进门。从她家门口纳的狐媚子倒是先进门了!
柳安安有柳韩青护着,她暂时不能把柳安安怎样。这个万人骑的婊子她还治不了吗!今天她就要废了这张脸!!
“啪!”鞭子破空而来,抽在嬷嬷胳膊上,皮开肉绽,鞭尾扫过嬷嬷身后的嬅奴儿,立时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小姐——”寒书惊恐地抱住嬅奴儿,大叫道:“杀人了——柳家大小姐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