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会,只是没有很多时间去绣,又要着急用,所以出来买。”陆清鹊而后想了想,补充道,“你看她们的衣着,家中应该是挺富足的,不需要她们自己费心去做。”
云牧若有所思,“姐姐,等我以后赚钱给你花,你就不用再辛苦做女红了。”
陆清鹊拍拍他的胳膊,笑弯了眼睛,“好呀。”
时间渐渐过去,后来又卖出几份女红。
绣品还剩余不多时,陆清鹊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却来了几位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为首的那人陆清鹊认得,他姓秦名莱,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流氓无赖,平日里不干别的,就只做些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的事。人人嫌恶他,没人叫他本名,都唤他“秦赖子”。
他们一来,便嬉笑着,“小娘子,你长得可真俊。哎呦,这女红也不错嘛,今儿爷几个就全买下了。只要你陪陪爷,给你三倍价钱。”
陆清鹊只是平日里听说他们的“事迹”,真叫她碰到,哪里会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对付他们呢。
陆清鹊很是气恼,脸颊绯红,“你们不诚心买就走开,别在这里胡作非为。我不卖给你们!”
秦赖子言语轻佻,“小娘子脾气还不小嘛,不过,爷就好这一口。”
说罢,伸手在陆清鹊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两根手指捻一捻,“手感不错。”
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陆清鹊,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蓦地想起爹娘,倘若他们还在,自己怎会受这样的欺负?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旁边的云牧大声喊道,不准欺负我姐姐!
语音刚落,他小小的身子便冲出来,用力推了秦赖子一下。云牧虽是个孩童,但用了十分的力气,也将那他推了个趔趄。秦赖子刚站稳脚跟,看也不看的,抬起一脚,朝云牧踢去。
陆清鹊心中一惊,想拦却已经拦不住了,只眼睁睁看着云牧被踢中胸口,仰面倒地。
这下她又气又急,连忙扶起云牧从头到脚检查他有没有伤到,用手掌为他顺了顺胸口,看他并未伤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随后,她利落地挽起袖子,猛然挥手,朝着秦赖子的脸打去。
“啪”地一脆响,秦赖子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手指着陆清鹊,凶狠狠地说,“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抬起手来就向陆清鹊挥去。
这一巴掌带着十足的气力,陆清鹊来不及反应,连忙别过头去躲闪。
她心道,这巴掌若是躲不了,挨上就挨上吧,总比打在云牧身上强。
但意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脸上,陆清鹊疑惑,睁开眼扭头去看————
一位年轻男子单手紧握住秦赖子手腕,及时阻止了他的巴掌。
他身形挺拔颀长,面容俊逸。一对剑眉之下,是如同寒星般的双眸。此时他薄唇紧抿,周身气势不容侵犯。看他不同寻常的气质,像是富贵家出来的公子。
一旁的云牧脱口喊出,“景渊哥哥!”
陆清鹊心神一震,她想起云牧曾提过的连青临,难道这就是顾景渊吗?
她疑问的眼神对上了云牧的眼睛,得到了肯定。
竟真的是他!
陆清鹊内心松了一口气,云牧寻到了熟悉的人,自己就不用一直为他担心了。
顾景渊清朗的男声响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男人。”
“我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吧?我打谁,关你屁事?”秦赖子想把手抽出来,用了几次力之后发现,那男子虽年轻,力气却很大,他根本挣不开。
“你撒开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秦赖子威胁道。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连手都挣脱不出来,又凭着什么本事打我?”顾景渊不为所动,戏谑道。
秦赖子气得脸色发青,冲着旁边他那几位同伴吆喝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来打他呀!
那剩余的地痞流氓作势要上前,可是,秦赖子“啊”的一声惨叫使他们一齐停住了脚步。
定睛一看,秦赖子的手腕被顾景渊狠狠地反向掰着,胳膊被拧得像个麻花,秦赖子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这副惨样子和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天差地别,陆清鹊忍不住笑出声。
云牧也在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
秦赖子想说话,但疼得嘴巴都无法正常闭合。断断续续地求饶“不敢了,哎呦,不敢了…放了我吧,哎呦,疼死我了!”
他的几个混混同伴见秦赖子求饶,又看顾景渊不像好惹的人,若是冒然上前指定也和秦赖子一样的下场,甚至更惨。
于是几人互相看了眼,低头弯腰地求情,大侠饶了他吧,放过他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这群人,都是纸老虎罢了,外表看威风凛凛,实则欺软怕硬的货色。真遇到像顾景渊这样的人,躲都躲不及,怎会硬碰硬呢?
不知求了多久,顾景渊终于松开手,秦赖子脱力趴在地上,他几个同伴飞也似的架起他来,头也不回地逃了。
围观人群皆散开,一时间摊位上只剩陆清鹊、云牧、连青临三人。
云牧兴奋地给两人做了介绍,顾景渊双手抱拳,“多谢陆姑娘搭救云牧,我们前几日不小心分开,如果不是你收留他,至今我还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这番话说得客气而认真,陆清鹊反而不知该怎么陆清鹊的小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如她本人。顾景渊拉着云牧的小手跟着陆清鹊进了院子,两人一高一矮,静静停伫在堂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