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宝玉道:“其他珠串香囊我一贯不在意,只是这玉贵重,我哪会挂在腰间,再说了,这贾府上下,谁不知道我这玉贵重,真要拿了我这玉,他们敢给人现,拿去当吗?”
二人陷入沉思,贾宝玉目光一转,突然落在了孙悟空身上。整个人醍醐灌顶,登时原地跺了一脚,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
说完,一阵风儿似的跑走了。
孙悟空愣了片刻,赶紧要追。
该死,不会让他发现了吧。
他跑了一步,就从桌子上跌了下来,林黛玉赶紧把它捉住。
“你这泼猴,腿都断了,还在这上蹿下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把渗出血的纱布一层层撕开,又去捡了药箱,给孙悟空上药。
孙悟空望着贾宝玉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
林黛玉心疼地将它看着:“我知道这劲儿疼,你且忍着点,筋骨已经养好了,就剩下皮外伤,等养好了,有你撒泼的时候。”
贾宝玉早晨出的门,一直到傍晚,才匆匆回来。
他率先来了林黛玉房间,神神秘秘将门关上,把手摊开。
“林妹妹,你瞧,这是什么?”
林黛玉接过一看,喜上眉梢。
“通灵宝玉!”
孙悟空两眼一黑,从桌上又摔了下去。
***
孙悟空醒过来的时候,林黛玉的屋子已经没人了。
夜凉如水,月挂枝头。
不止她这屋子,旁边更是安静得没声,没有点灯。他瘸着一条腿,推开屋子,看见贾惜春、贾探春、贾迎春都匆匆往前厅跑去。
贾惜春、贾探春、贾迎春都是荣府的小姐,各有各的住处,平时一块儿玩,但都这时候了,饭也吃过了,聚到一块,是为何事?
孙悟空悄悄跟上。
前厅中,贾宝玉和袭人悉皆跪在地上,林黛玉及其他贾府众人都围坐在旁边,丫鬟侍立左右。贾母坐在前头,旁边还坐着贾政——也就是贾宝玉他爹,他一脸怒容,指着贾宝玉的鼻子叽叽喳喳。
孙悟空躲远了看。
袭人被两个人带着要往门外拖,贾宝玉捉住她不让走,另一面回过头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贾政更加生气。连茶杯都摔了在地。
不多时,又有人上前来捉住贾宝玉,拿起板子就要打。
他自身难保,自然也保不了袭人,袭人被拖到门外,一个老婆子跟着那两个拖着她的家丁一起走。
孙悟空跟了上去。
那两个家丁把她带到了一处空地,然后就撒手走了。那老婆子站在袭人边上,手里拿着一块板子。
老婆子道:“你跟着宝二爷一起胡闹,欺上瞒下,是犯了大错。但念在你在贾府这么多年,老太太不忍伤你,不叫那些家丁上手。就由我来代劳了。”
袭人趴在木头凳子上,双手盘在胸前,背朝上,语气沙哑。
“李嬷嬷,不用说了。动手吧。”
孙悟空又回到前厅,见到人陆陆续续四面八方地散开。门已经关了,灯却还亮着。孙悟空趴在窗边,隐隐绰绰地偷看。
屋内只剩下贾宝玉和贾政,贾宝玉跟袭人如出一辙的在地上挨着板子。
贾宝玉痛得阵阵嚎叫,贾政在旁边指着他鼻子臭骂。
“你说要去学堂读书,我真以为你是转了性子。没想到是跟着一群小倌似的人物胡混。你还带着秦钟胡混!”
“不止行径荒唐,还敢在学堂打架生事!”
“你读书真是读到狗肚子了去了!”
贾宝玉断断续续道:“是……是金荣在背后编排……于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不是你自己一天到晚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混,怎么会叫人抓住话柄?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清清白白吗?!究竟有是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贾宝玉痛得面目狰狞,依然铮铮傲骨地抬头看着他爹。
“……他不止编排我,他还设计伤了林妹妹的猴子,还藏了我的玉!”
贾政一甩袖子。
“你还在这里狡辩!我已经问过了,学堂的兽夹是先生放的!至于你的玉,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金荣偷的?”
“若不是他,怎么会藏到竹林,怎么会在上面标上记号?!他就是想要报复我,才偷了我的玉,藏到竹林里面。”
“偷了你的玉,自然是要毁尸灭迹,还藏起来,标上记号?”
“所以只能是他办的!寻常小贼偷了玉,肯定赶紧拿去当了。他不要我的玉,也不敢要我的玉,他只是想要捉弄我。把玉藏起来叫我着急,那个记号是给他自己的提醒。他是想着过两天再偷偷放回我身上!”
“……”
贾政被他怼得没话可说。
贾宝玉再接再厉。
“爹你既然讲道理,要跟我分明是非赏罚,那为什么还要罚袭人。是我叫她瞒着不准说的,她何错之有?”
“罚她,是老太太的意思。”贾政肃道,“她被罚,不是因为她瞒着失玉之事。是她跟在你身边,没有劝诫你,引你入正道,这是她的过错。”
贾宝玉咬牙道:“我之错,却要责我身边的丫鬟。她非我师,非我父,如何担此重责,罚得不公道。是乱罚。不公道,我不认!”
贾政居高临下地将贾宝玉看着,眼中冷意四溅。
“到这个年纪,你还没长醒!”
“父亲乱罚,为何说我没长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