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不怪他发这种脾气。”
“我没有父母撑腰,跟别的大小姐是不能比的。他这样打我两下,也没什么,该我受着。”
孙悟空看见敖应一张脸越凝越冷。
“其实他平日对我很好的……”香菱强挤一个笑,“给我买很多衣裳,去外面看见好的首饰,也带回来给我。这个香囊,就是他买给我的……”
敖应看都不看香菱举在手中的香囊,大步朝前。
“自轻自贱。”
轻飘飘几个字,砸得香菱身子一颤,摇摇欲坠。
***
派完最后一日粮,敖应回了贾府收拾东西。
贾母拉着他说明日正午给他办了宴席,住在府上的公子小姐们都要来给他践行。让他再留一晚,敖应没办法,答应明日吃完饭再走。
夜里,敖应又牵着孙悟空去了香菱住的院子。
屋内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一个倩丽的影儿。
“你真将那药里兑了草木灰?万一喝出事来怎么办,怕不得给官府拿走。”
“当家的奶奶要治她,我有什么法子。”
“哎,真是命苦,当丫鬟就算了。还得做这些要命的勾当——等会,这回那母老虎给了你多少打赏?”
敖应站在院子外,隔着墙,听见两个丫鬟在里头的墙角讲话。
他一身神力,听得一清二楚。孙悟空一介猴身,也耳聪目明得很,跟着敖应在听。
“这么多!”
“嘘,小心叫人听见了。”
两个丫鬟鬼鬼祟祟说完,一个端着呈了一个药碗的托盘,进了香菱的房间,不一会儿,手里夹着一个空的托盘,走了出来。
敖应伫候片刻,走到香菱房前敲门。
香菱出来开门,敖应走进屋,也不再装那股子道士范,直抛了个问。
“我明日就走,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敖应沉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考虑清楚。”
香菱抿了抿嘴唇,低下头。
“我知道道长可怜我。但我跟道长说过,我是一个俗世中人,我在这里,有很多姐姐妹妹一起玩,去了仙山,只怕没什么滋味。”
敖应失望地扭过头。
“既如此,如你所愿。”
敖应走出门,竟也忘了遮掩,一挥袖子,法力震荡,房门无风自动,往里收拢,在香菱发愣的表情中,门“啪”地关上。
震落屋檐落叶一片。
孙悟空跟着敖应身后,追着他说:“你要是真可怜她,就直接带她走又何妨?”
敖应脸色阴沉,步履匆匆。
“你明知道她留在这里受苦,你还要让她选?说不准,她是不想连累你。”孙悟空连珠炮般抛话,“我听府上的人说,她被薛蟠买回来之前,曾经也有一个欣慕她的公子哥,可惜被薛蟠给打死了,也许,她是怕你也遭了毒手……”
敖应停住脚。
孙悟空以为他被说动,仰起头,却见敖应面无表情,目光冷到极致。
“她有什么苦衷,关我什么事?”
“我给过她机会,她不要,我难道还要腆着脸求她吗?!”
敖应眼中滑过一丝失望,“自甘堕落,神佛也救不了。”
***
回了房间,孙悟空就香菱的事问了敖应几句,敖应不耐烦,说他自己死到临头,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孙悟空又问:“你不捉鬼了?”
“你不必在这里拖延时间。”敖应说,“我顺便就捉个鬼,不顺便就不捉那个鬼。鬼事一概由地府管,我没必要越俎代庖。”
孙悟空:“……”
“你要是能救人间于水火,说不准会得到玉帝褒奖。”
“然后呢?”敖应不屑一嗤,“给我升官?我镇守东海,能升什么官?孙悟空,你在天庭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开窍。”
“什么意思?”
“我要是做得好,不就是在说地府做得不好?”敖应面色冷淡,“我不借兵,是不想折损我东海兵力,不帮,情理之中。可我要是大张旗鼓来人间捉鬼,在玉帝那里逞这个能,就结了地府这个仇家。今后办事,地府不得处处给我东海难堪?”
“……”孙悟空干巴巴道,“大义面前,何必拘泥这些功劳责任。”
敖应懒懒往床上一躺。
“所以你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弼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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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还没等到正午,有人来贾府传话,说贾蓉死了。
说是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看了许多大夫,没熬过去,就这么去了。
敖应听了,也没作什么反应。孙悟空说:“难道真是贾蓉变成了鬼?”
敖应牵着孙悟空在院子里走着,遥遥往远处天边看了一眼。
“不是他。”
孙悟空刚想发问,敖应便道:“鬼差来拘他的魂了。”
孙悟空仰头也去看,什么都没看见,好半天,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火眼金睛了,看不出妖怪,更看不出什么鬼差。
“他的魂魄没有什么怨气。”
人死之后,怨气和杀气会凝成实质,附着在魂魄身上,魂魄的颜色越深,就说明这只鬼越凶。只有足够凶的鬼,死之前才会散发出鬼气。
“那会是谁?”孙悟空问。
敖应不说话,显然已经没了兴趣。
中午吃饭,因贾蓉的死,众人兴致都不高,吃得没什么滋味。吃完饭,乱哄哄一大堆事,贾府忙得七上八下,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