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光线明亮,白纱帘随着空调吹出的气流缓缓飘动。 幼宜放下水杯,抬眸看向一旁的沈言,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沈言,如果你是我男朋友,会是他这个回答吗?” 周久安一 愣。 男朋友? 沈言突然被cue,同时还被她的问题吓了一大跳,不过这次他难得比周久安反应更快,起身走到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就喜欢回答这种问题。” 周久安也反应过来了,眼瞅着他要坐下来,想也没想伸胳膊一拦,满脸恶心,紧蹙眉头看着他,“沈言,你还敢再厚颜无耻一点吗?” 沈言也不恼,但也不搭理他,看向幼宜笑得快成了一朵菊花,还故意学着沈思雨叫她的称呼,“小宜宜,你要是我女朋友的话,我就甜言蜜语哄着你扎完针。” 一直看戏的沈思雨不由得怒了,“小宜宜是你能叫的?” 幼宜闻言后,很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难怪一个消防队出来的,原来两个都是一样的货色。” 沈言觉得自己真是好冤枉。 他不比周久安那个没情商的强? 至少他会说甜言蜜语啊。 幼宜悄悄瞥一眼周久安,见他好像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估计是力道还不够,又追了句,“那这样吧,沈副队长,你要是现在帮我把针拔了,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周久安倏地皱紧了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先不说沈言喜不喜欢幼宜这种类型的,就说幼宜,她什么时候对沈言有意思了? 沈言先是故作喜悦,然后又敏感地感觉到某人杀来的犀利眼风。 他有预感,如果他今天答应了的话,可能当场就要被抬进地下二层的太平间。 沈言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那算了,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还是乖乖地把点滴扎完吧,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毕,竟脚底抹油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沈思雨在旁边笑得快岔气了,“那个,我也有事啊,再见,再见……” 幼宜:“……” 这两个人真是没出息啊。 还没等她开口叫住沈言,就感觉鼻尖被人狠狠刮了一下,疼得她尖叫一声。 “为了不想打点滴,连换男朋友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许幼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M.. “我人都已经醒了还打什么点滴啊?你不知道人体自我修复的能力有多强吗?是药三分毒,不管是入口的还是扎针的,多了都对人体不好……”幼宜一张小嘴不停叭叭。 周久安却忽然俯身,压低声音,“你刚刚说,我是你男朋友?” 幼宜一下子哽住了。 “嗯?”周久安却不肯放过她了,步步紧逼。 “我,我,我没有啊,”幼宜打算来个死不认账,“我什么时候说了?你有证据吗?” 沈言和沈思雨都走了,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她只要咬死不承认就行。 周久安低笑,“昨天下午,是谁在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爱我,这辈子不想和我分开的?” 幼宜:“……” 他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好羞耻啊!!! 幼宜羞愤欲死,低着头对手指。 “姐姐,”周久安看她害羞的模样,心里喜欢得不行,“对不起。” “嗯?”幼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抬眼,却看见他眸中掠过一丝愧疚。 周久安与她十指相扣,“是我疏忽了,一时大意,没能照顾好你。” 他在说昨天下午被困在地下室的事情。 “你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又不怪你。”她稍稍用了点力气攥了他的手指。 周久安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如果沈言真的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他还留有后手。 “知道是谁做的了吗?”幼宜对昏迷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也见过苏家别墅有哪些人,除了他,还会是谁?”周久安嗓音沉沉。 幼宜脊背一凉。 别墅了除了苏建业都是下人,下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幼宜心头一片慌乱,“他不是……他不是你的叔叔吗?” 就算周久安自小和苏家疏远,和苏建峰关系恶劣,可他毕竟是苏建峰的亲儿子,苏建业怎么下得去手? 周久安挑唇,弧度凉薄,却是冷笑,“如果你发现有人在调查你做过的亏心事,而且这个人还和你做过的事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幼宜张大了嘴。 “嘘,”周久安截住了她的话头,“等证据水落石出,有些事情再下定论也不迟。” 幼宜却越想越觉得后怕。 如果苏建峰的死真的和苏建业有关的话…… “别想太多,”周久安轻抚她的长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只是,后悔将你牵扯了进来。” 当她在他怀里晕过去的时候,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