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初秋的日光映在窗棱上,洒进了室内。 病房里,脑袋上裹着白纱布的杜苏阳坐在沙发上笑哈哈地看巴啦啦小魔仙。 医院的遥控器坏了,只能看这一个台。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阳光,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眉眼间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显得几分虚弱。 就是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远远看着像只大嘴猴。 杜苏阳家境不错,他这次又伤了脑袋需要静养,杜妈妈特意为儿子开了间单人病房,每天在医院照顾他。 有人敲门,声音不徐不疾。 杜苏阳没动,大爷一般地靠着沙发,扬声喊:“妈,有人来了,开一下门。” 杜妈妈在厨房里切水果,闻言探个脑袋出来,“你没长腿还是没长手?门都不会开?” 杜苏阳马上捂着脑袋往沙发上一倒,闭着眼痛苦地说:“啊……我的头好痛……痛死我了……” 杜妈妈:“……”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一幅画面。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行行行,你坐着吧,”杜妈妈无语,把切好的水果往他面前一放,“我去开门。” 杜苏阳立马像没事人一样坐直身子,继续靠着沙发背看电视,时不时用牙签扎一块水果喂嘴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得跟大爷似的。 杜妈妈走过去开门,见到门外两位少男少女时,只觉得眼睛都亮了。 哇哦,好一对男帅女靓的小情侣。 她迟疑着开口:,“你们是……” 这几天来看望杜苏阳的人不少,还没有这么年轻的。 还有,也没有这么帅和这么漂亮的。 尤其是这个男生,怎么比她儿子还帅呢! “阿姨您好,”傅白榆左手提水果右手提牛奶,分外有礼貌地开口,“我们是杜苏阳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了,特意来看望他。” 道笙也举起爪子乖巧地打招呼,“阿姨好。” “哦……哦,同学啊,好,你们好,”杜妈妈点点头,扭头看向沙发上的杜苏阳,“阳阳,你同学来看你了!” 杜苏阳吃水果的动作一顿,“谁?” 同时,心里窜上一丝诡异的不安。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杜妈妈和蔼可亲地看着长得比她儿子还帅的男孩儿。 男孩儿微微一笑,“傅白榆。” 没等杜妈妈转达,杜苏阳已经把牙签一扔,健步如飞蹿回床上,被子把头一盖,装死。 杜妈妈:“……” 刚刚不是还头痛得要死要活的? “阿姨,这是我们给杜苏阳买的一点东西。”傅白榆把手上的水果和牛奶递给她。 “哎哟你们这些孩子,来看望阳阳就很好了,还带什么东西,”杜妈妈不好意思地接过,“快进来快进来。” 道笙走进病房,一眼瞧见病床上那鼓起一坨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被子,张了张嘴,“阿姨,杜苏阳还在睡觉吗?” 傅白榆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瞥一眼电视机里只来得及关声音的巴啦啦小魔仙,表情似笑非笑。 杜妈妈闻言,毫不留情地拆穿儿子,“他刚刚还在看电视,不知道——” “妈——”杜苏阳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哎哟,我的头好疼啊……” 说着掀开被子,满脸虚弱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捂着头看着一旁的道笙和傅白榆,像是才知道他们来了一样,诧异道:“怎么是你们?” 傅白榆静静地看着他演戏。 “那你们慢慢聊,”杜妈妈知道同学之间肯定有话说,“阳阳,妈妈回家一趟,给你拿换洗衣服过来,你好好招待同学啊。” 杜苏阳病恹恹地点头,右手始终捂着额头不肯放下来。 傅白榆在心里冷笑一声。 装,接着装。 “杜苏阳,我听哥哥说你脑震荡挺严重的,所以放假了来看看你,”道笙围着病床绕了一圈,三百六十度观察一遍杜苏阳,最后到底没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关切地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杜苏阳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就要回答“好”,可一瞧见傅白榆那高深莫测的脸,马上改口卖惨,哎哟连天地叫,“好……可能是好不了了……” “啊?”道笙站在床边,迅速收回手指,震惊脸,“好不了了?这么严重?” “也不是那个意思,”杜苏阳看她表情惊慌失措的,心想该不会是说得太严重把这姑娘吓到了吧,补了一句,“就是现在还比较严重而已,再修养一段时间就痊愈了。” “那就行那就行。”道笙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傅白榆默不作声伸手把她拽回身边坐下。 杜苏阳是个察言观色的人精,硬是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帅脸上瞧出点不对劲来,贱兮兮地问:“笙笙妹妹,你这么关心我,不怕傅白榆吃醋啊?” 傅白榆扯了下嘴角,侧过头看他一眼,眼神警告。 别自讨苦吃。 可惜杜苏阳一门心思想挑拨离间,完全没读懂他眼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