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鸣随手把一瓶白桃酸奶放在课桌上。 力道很大,发出“砰”的一声。 成功惊醒正趴在课桌上补觉的林子。 “谁他妈——” “不长眼睛”四个字在看清是陆时鸣后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林子揉揉眼睛,拿起桌上包装粉嫩的酸奶,调侃了句,“陆少,你还好这口呢?” 陆时鸣一把夺过,没好气地吼了句,“还我。” “脸色这么难看,”林子跟他十几年兄弟,一眼看穿,“心情不好?还是又没睡醒?” 陆时鸣本来就不爽,坐下后扭头看见他一脸猥琐,不由得心里更烦,一脚踹他凳子上,“少废话,睡你的觉!” 被连人带凳踹老远的林子:“???” 大哥,不是你把我吵醒的吗? 林子喝了口水,一脸敢怒不敢言,突然又听见陆时鸣叫他,“林狗,过来。” “干什么?”林子挪着凳子回去。 “那谁啊?来我们班干什么?”陆时鸣朝教室门口努嘴。 林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水差点喷出来,蓦地转头看他,“那是一班的傅白榆啊,年级第一的大佬,你不认识?” 陆时鸣一脸“我为什么要认识”的神情。 “也对,”林子自说自话,“你三天两头不来上课,连班上同学都认不全,别说外班的了。” “他跟道笙什么关系?”陆时鸣瞧着走廊上那两人相谈甚欢亲密无间的模样,下意识皱眉。 “这个我不清楚,”林子毕竟不和傅白榆一个班,对他的了解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傅白榆好像是道笙的哥哥。” 原来是哥哥。 那没事了。 陆时鸣暗暗想:还以为多了个不好对付的情敌。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陆时鸣说话,林子又问:“陆少,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 陆时鸣睨他一眼,“有屁快放。” 林子认识陆时鸣这么久,他算不上目中无人,却也从不关注任何一个人,这是第一次主动问起别人,更何况还是个男的。 林子越想神情越惊恐,“该不会你看上傅白榆了吧?” 男|同竟在我身边? 陆时鸣:“……” 这个蠢货。 他太阳穴跳了跳,攥攥拳头,忍了。 过了两秒,忍无可忍,干脆一脚踹林子屁股上,“我去你丫的!” 林子惨烈地哀嚎一声。 很显然,陆时鸣对傅白榆是何方神圣根本不感兴趣,因为踹完人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道娇小的身影上。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脸。 笑容甜甜的,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陆时鸣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在他面前永远唯唯诺诺的,在别人面前就笑得这么好看? 他长得很凶? 这么想着,陆时鸣面无表情地转头,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一旁揉屁股的林子,指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地问:“我很可怕吗?” 林子想起他刚才结结实实的一脚,哭丧了脸,死命摇头。 他哪里还敢说话。 ☆☆☆☆☆ 语文课。 道笙已经帮李燕把上课要用的教材和小蜜蜂都放到了讲台上,她走进教室时,手里只拿着一张便利贴。 值日生喊完起立后,李燕举起便利贴,没好气地询问:“陆时鸣,你怎么又没交作业?” 林子压低声音,“道笙怎么还记你名字呢?这么不懂事。” 谁不知道陆时鸣除了语文从来不写任何作业,各科课代表收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忽略他的位置,就算是语文,以前高一的时候,他不交作业原来的课代表也不敢记他名字。 “报告,”陆时鸣吊儿郎当地举手,“课代表没收。” 道笙:“……” 她转过头去看他,眼神质问。 明明是她收作业的时候他都还没来好不好。 陆时鸣望进她的眼睛,微勾了嘴角。 生气的样子好像更可爱了。 李燕是知道陆时鸣什么德行的,冷哼,“上课又迟到了?” 陆时鸣心情不错,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慵懒的“嗯”。 李燕刚要发怒,又听他未卜先知地说:“放心,没被狗熊抓到,不会扣你奖金。” 全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狗熊是教导主任熊春极的外号,常年猫在校门口的梧桐树后面抓迟到,只要一发现,马上窜出来大吼大叫要扣班级评分,因此被学生们称作“又狗又熊”。 李燕:“……” 臭小子,都学会预判了。 “下课交上来,”李燕嘴皮子说不过他,戴上小蜜蜂,“我们开始上课。” …… 李燕今年三十岁,在一中所有的老师里算特别年轻的,她讲课也不像年长的老师那样沉闷,风格轻松愉快,效率极高,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