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身处一处陌生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全都毫无熟悉感,我躺在床上,整个人脑袋晕晕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甚至连我的名字都完全想不起来。
有一位留着长发,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陪伴在我身边,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做【夏油杰】,是一位咒术师。我虽然不认得他,但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却莫名的让我有一种怀念的感觉,温柔的声音也仿佛似曾相识。除了他额头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感觉有些违和外,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有亲和力,让我很快就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夏油先生在得知我什么都不记得之后,非常好心地告诉了我关于过去的事情。据他说,我失忆前也是一位咒术师,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正被另一位叫做【五条悟】的咒术师追杀,对方甚至开出了20亿日元的悬赏来取我性命,此前我差点被他杀死,是夏油先生救了我的性命并且收留了我。
我感到非常不安,因为我完全不记得怎么得罪了这位夏油先生所说的最强咒术师,以至于对方非要置我于死地。夏油先生看到我害怕的表情后,非常体贴的安慰我,告诉我不要担心,他有办法对付五条悟,只是必须要我来帮助他才行。
我自然无法拒绝救命恩人的请求,夏油先生似乎对我乖顺的态度很满意,在我不停提问咒术相关事项的时候,也很有耐心的回答。只是当我问起我的名字时,他的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恍惚,虽然看着我的脸,却好像透过我看到了别人一样。
“你的名字啊……” 夏油先生好像思索了几秒,然后才缓缓地开口,“是叫做千鹤……”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起我的名字时那种语调,好像在呼唤某位已经过世的人一样,声音里透出隐隐的思慕,让我稍稍有些不适。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告诉我他已经给这个屋子设下了结界,只要我不离开这里,五条悟就绝对找不到我。
我听从他的安排,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休养,等我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后,夏油先生带了一个蓝发咒灵回来。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身体似乎还留存着作为咒术师的本能。在看到咒灵的一瞬间,我立刻就抬手发动了攻击,火焰从我的掌中喷涌而出,不仅灼烧了蓝发咒灵,还把整间屋子都点着了。夏油先生被我吓了一跳,他迅速制止了我,并且把蓝发咒灵从我的火焰里救了出来。
对于夏油先生的举动,我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咒术师,他要袒护一个咒灵。面对我的质疑,夏油先生面色有些不自然,最后和我解释说,要对付五条悟,必须要依赖咒灵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过去经历了什么,但对于咒灵,我充满了生理性的厌恶,即使夏油先生说要和他们合作,我依旧有些不情愿。不过想到夏油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最后还是给了他面子,没有再出手攻击那个叫真人的蓝发咒灵。
原来的居所被我烧了以后,夏油先生带我搬到了一处阴暗的地下室,他的咒灵伙伴们也都在这里。除了三只形状各异的咒灵之外,还有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家伙,他身上的咒力让我感觉很奇怪,既不像人类,又不是咒灵,好像是两者的混合体一样。
夏油先生把我们都聚在一起,宣布了针对五条悟的作战计划。他告诉我们,将在两个月后的万圣节前夜发起攻击,届时他会想办法将五条悟引到涩谷车站,咒灵们和辫子男负责先攻击,而我的任务,就是在他们打斗时,带着名为【狱门疆】的特殊咒具靠近战场,然后在五条悟反应过来之前封印他。
夏油先生特别强调我的任务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说实话我有点紧张,作为一个被追杀的对象,我对封印五条悟这件事毫无信心。夏油先生却告诉我说,只要是我的话,就一定能做成这件事。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之后,我的心脏有一种莫名抽痛的感觉,连他和蔼的笑容都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冥冥中有种我即将犯下大错的奇怪预感。夏油先生注意到我有些异常,主动来询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我不想让他担心,摇摇头告诉他我没事,暗自压下了心里的异样。
出于安全考虑,夏油先生叮嘱我在万圣节到来之前,都不要离开现在的藏身处,但是每天和咒灵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听到他们言语间对人类的轻视和恶意,让我实在是难以忍受。可是我们之中讨厌咒灵的,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那个辫子男似乎把自己算作咒灵,毫无负担的和咒灵们相处着。夏油先生也不在意这些,甚至可以若无其事的和咒灵们玩纸牌游戏。
我感觉我和他们全都格格不入,连一开始觉得亲切的夏油先生,也好像变得越来越不能理解。我试图做些什么来避免我们日渐疏远,于是在夏油先生和咒灵们相处的时候,我总会把他拉开,缠着他和我聊天,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减少咒灵对他的影响,期盼着他能意识到咒灵的恶劣之处。
“啊……原来是这么黏人的孩子吗……”
夏油先生对于我的撒娇行为好像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笑眯眯地接受了。除了有时要和咒灵们外出,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其他大多数时侯他都愿意陪着我。只是随着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我的态度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他看我的眼神又像之前那样,时不时会透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怀念感。喊我名字的时候,明明我已经回应了他,他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仍旧盯着我的眼睛看,直到我再次喊他,他才反应过来。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夏油先生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着回答我:
“最近不知怎么回想起了以前,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概很快就会忘了吧……”
他不肯再细说,只是对我的态度比以往更亲密了,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