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此院落恰好有四间房,进入小院门,左右各两间。
侍女道:“诸位还请自行分配房间,屋内设施齐全,若诸位还有需要的物品,知会一声便是,我会为诸位准备。”
“有劳。”裴屿道。
侍女温婉一笑,又道:“那么我便下去为诸位准备晚膳,诸位请自便。”
待侍女走后,隋意方指着魁也道:“怎么就只给我们四间房,他怎么办?”
魁也跳上院中石桌,开口说起了人话:“我跟容师妹一间房。”
不等容绒回应,便见一柄剑带着凛冽的剑风朝魁也袭去。长剑迅驰,擦着桌面飞过,在桌面上留下一道划痕。好在魁也身子灵活,纵身一跃,窜下石桌,险险躲过一劫。
“喵!”魁也凶恶地吼道。
只见裴屿不急不缓地将剑收回,冷冷道:“你再敢黏着绒儿,我必不会客气。”
“喵,喵喵!”
猫语脏话裴屿听不懂,自然也不想懂。
容绒见状,便调解道:“哎呀,裴屿,你这么凶干什么?那什么,阿猫,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你今晚就睡我屋外罢。”
“喵。”魁也语气缓和下来,显得可怜巴巴的。
隋意本就害怕裴屿,经此一事,他吓得更厉害了,原本站得离裴屿就有一丈远,如今干脆直接跑到更远的角落去了。
容绒选了一间屋外盛开蔷薇的房间,花寄一声不吭,选了她隔壁的屋子。裴屿下手太慢,反应过来时,花寄已经进了屋。
容绒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放在屋内左侧的舒适软和的大床,直奔过去,瘫倒在床。
“好舒服。”
但没享受多久,容绒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出门后来到花寄的房门口。她站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打量,瞧见花寄的屋子摆设几乎与她自己的一模一样,便没了什么兴趣,又转而去看裴屿和隋意的屋子了。
花寄知道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并未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床所在的方向。
裴屿和隋意的屋子摆设也大同小异,容绒只瞧了一眼,便走开了。眼下尚未天黑,容绒决定去山庄内转一转,如果能遇到方才那个红衣姐姐,她一定要上去打个招呼,与她说她的红裙很美。
魁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它每走一步,身上厚实浓密的长毛都要颤一颤。寻常人见了,难免忍不住上手摸一摸,可若是见了魁也幻化的人形,大概又会与容绒一样忍不住将他踹飞。
容绒沿着与秋氏家族分开的岔路行走,尚且只是见到屋舍,她便听见了吵闹声。容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小院外。
从外头一眼便瞧见院内景象,容绒赶忙侧身躲在院墙后面,魁也亦慢悠悠地躲了起来。
彼时秋氏家族三人和那侍女正站在院内,似在为某件事而争吵,侍女则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插不上嘴。
“柴月芷,你是不是什么都要跟我争?”这是那名红衣女子,也就是秋惜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气。
“不是这样的,秋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柴月芷说话时仿佛下一刻就能委屈得哭出来,“只是因为另外两间屋子外面都有蔷薇花,我闻了这味道身上会起红疹,所以才想跟你换的。”
“可我不愿意,你听不懂吗?这屋子是我先选的,凭什么要让给你?”秋惜葵毫不示弱,显得有些盛气凌人。
这时杜恒灿调解道:“惜葵,你便将屋子让给小师妹又如何,反正我们只住一晚。”
不承想,杜恒灿的调解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秋惜葵大发雷霆。
她怒声道:“自从她来了之后,你们什么都让我让着她,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丹药,你们说有利于体弱多病的她,让我赠与她;你明明答应每日辰时陪我练功,却又食言去陪她;就连府上的各种花,也要因为她而铲除。我才是秋氏家族的继承人,她柴月芷算什么东西?”
这一通怒吼,像是把她积压已久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