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领着众手下溃败散去。
花寄沉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并未追赶。
见无热闹可看,人群便逐渐散去,只剩酒肆老板看着一片废墟嚎啕大哭。
打败了镖局壮汉的容绒没有半点欣喜,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说:“我的石头,全没了。”
隋意和裴屿见状,便蹲在地上帮她找,但她大多数“收藏品”都在打斗中或损坏或飞溅得不知所踪了。两人废了好大力气,也没找到几块。
正当他们思索如何安慰容绒时,却见后者一摆手,轻描淡写地说:“算了,改天我又去河边捡就是了。”
裴屿:“……”
隋意:“……”
经此一闹,几人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便索性回了迎客山庄。临行前,容绒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最大的一锭银子,交给酒肆老板,而后潇洒地离开了。
等回到迎客山庄的住处,临回房前,裴屿方问花寄:“四海镖局的人也在修行禁术?”
花寄道:“那为首者周身黑气萦绕,邪气颇重,只能是禁术。”
裴屿道:“看来禁术的流传比想象中还要广泛。”
花寄道:“这不梦城忽然聚集这么多人,只怕不是巧合。”
裴屿点头道:“想必都与禁术脱不了干系。”
商讨无果,众人各自回房。
传闻不梦城无梦境,花寄很想知道,在这里他是否也能没有梦境。他看了看容绒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书桌,最终选择了卧榻而眠。
有与没有,一试便知。
半夜,花寄猛地惊醒,额际渗出细汗。他清楚地意识到,不梦城的不梦,与他没有半点干系,这倒是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做着那个让他窒息的梦,而唯独容绒在身边时,这梦魇方才暂且消失。
他起身来到桌案边,望着墙壁失神好一会儿,方坐在了椅子里……
*
翌日,容绒起了个大早。她听见门外有猫叫,可开门后又什么都没看见。她去敲花寄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便兀自推门而入。
彼时花寄正坐在桌案前,用手撑着头,双眼微闭,想来是睡着了。容绒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凑近花寄细看。
花寄生得实在好看,在容绒看来,简直没有一点瑕疵,比容忱还好看。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弄花寄的睫毛,却见花寄忽然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并说:“不许胡闹。”
“花花,你醒了啊?”
花寄睁开眼,瞧见容绒的脸正对着自己,离得极近。花寄没有立即远离,而是与她对视,不由想到后半夜,他睡得很安稳。
“花花,你昨晚该不会也看了一晚上的小人书吧?”
花寄这才松开容绒的手,站起身来,背过身去冷冷说道:“没有。”
“那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啊?”容绒追问。
“我……我早醒了,只是坐在此处想事情。”
容绒倒也没有再刨根问底,转而跑到花寄面前,问他:“你可知我为何起得这么早?”
“不知。”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不是说不梦城无梦吗?为何我还会做梦,还那么真实?”
“传言而已,不可全信。”
“那你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不等花寄回答,容绒继续说道:“我梦见了你。”
花寄闻言,垂眸看着容绒,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表情,总之不够冷漠,非要形容的话,用一丝惊喜大抵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