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清脆的一声,声音不大却是威力十足。
迟庭嵘推开趴在身上的女人,起身整理服装,扭动书桌旁的摆件,便进入暗室。
不多时,石台上出现了穿着斗篷的匿鸦。
迟庭嵘单膝跪地:“大人。05室负责人等候命令。”
匿鸦的投影一阵模糊,又重新稳定:“05室,地点新世港口,时间明日下午3时15分,盛世游轮,前来对接。”
说完就砰的一声,直接消失。
迟庭嵘向外走去,手不断反转,迟家天空,常人看不到的几道微光不断闪烁,分散在城市各地的人收到消息,拔腿就向迟家奔去。
迟庭嵘刚到院中,就看到迟铭鸾正在投喂一头……狗?
这条狗通身呈现煤灰色,光照到的毛发尾端却是深红色,如同那地狱之火一般,体型庞大无比,面部如恶狼一般,却是一副忠犬做派。
迟铭鸾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猛地看到迟庭嵘,忙把小银往身后藏了藏。父亲一向不喜小银,认为不上台面,玩物丧志,现在怕是又要训斥自己了。
迟庭嵘只是瞥了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快步离去。迟铭鸾揪紧了小银的毛发,小银察觉到主人的异常,安抚地舔舔主人的手。
迟庭嵘对迟铭鸾的不满一闪而过,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抛开这些念头,迟庭嵘几步走到一个封闭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在迟家的存在感非常弱,所有人提起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推门进屋,四周都是墙壁,光源只来自迟庭嵘刚点上的烛台,迟庭嵘踱步走向主位坐下,眼中雾霭沉沉,让人心悸。
一会的功夫,五名男女都出现在房间中,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迟庭嵘。
刚落座,迟庭嵘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房间:“明天,组织的人即将到来,详细的在路上我也会告诉你们,现在,我找你们来的目的,是如何应对这二十年都没有接触到的本家。来者抱着什么心思,我想与各位探讨一番。望周知。”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屁股刚捂热的众人内心惶惶,不知05室主打的什么注意,气氛一度陷入胶着。
良久,白胡子老头才出声:“室主所想甚远,我等不可及,依老道所言,还是看大人是将我们当作豆兵,还是……人。”
话是这么说,老道脸上的忐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迟庭嵘这么多年来积威甚重,也不知处死了多少05室成员,现在也就只剩他们这五把老骨头了。
迟庭嵘轻笑一声,脸上神色看着极为放松:“老道思虑慎微,本主也是言辞激烈了,彼岸即将到来的大人,我们本次便是讨论怎么招待。”
其余五人听着,气氛开始火热,只是众人微白的面色,昭示着埋藏在底下的惶恐。
迟铭鸾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建筑黑洞洞的入口,久久没有收回。
自幼,父亲曾无数次丢下抱在怀里的自己和哥哥,进入到其中,虽然现在和哥哥掌控了整个家族,但那个建筑,依旧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父亲也从不透露,只说这间房子不会在传入他们的手中,一切都会结束。
————
迟庭嵘站在码头上,头顶一顶帽檐宽大的黑色绅士帽,身后的五人装扮各异,但相同地是看不清面部。
“嘟——”昂长又嘹亮的汽笛声响起,庞然大物破开巨浪,从远处的迷雾中显现。
天色阴沉,暗淡无光的码头飓风掀起阵阵几米高的涛浪,重重地击打在最前方。
加上轮船的靠岸,巨物碾压的错觉逼的众人不禁后退几步,使得一动不动的六人格外显眼。
“哐!”舱门重重地砸在码头上,抑制不住的思念让所有人涌上前,见见那阔别已久的人。
迟庭嵘还没动,密音入耳:“走。”
接到指令,迟庭嵘转头便向车行走去,五人不明所以,还是跟着离开。
到了迟家,回到封闭的屋内,迟庭嵘站立不动,主位后的影子如同泼墨一般慢慢向上延伸,成型的一刹那,便端坐在上!
“见过大人。”所有人跪地,不敢直视黑蓬包裹的人。
“05室留下。”声音仿佛从地下来,沉闷却清晰的传入没个人的耳中。
迟庭嵘不动,其余的人也不敢站立,只好挪动膝盖退至门外,阖上门,恭敬地等着,不曾起身。
“等候指令。”
“提供种子准确位置和五天的行程,将我送入京城。”
“得令,种子,近五日无特殊安排,观察作息为8时至17时在蓝洛国际高中高三一班三排右数二座,22时至5时百分之九十机率可以保证在林宅,我等已做好记号,其余时间不可预知……”
“我要最快抵达京城。”
“得令,已安排直升机,15分钟后可飞行,降落郊外机场,到达时此段监控将被毁坏。距离种子两大活动点最高范围45公里,是否需要接应?”
“否。”
说完,便消失在椅子上,迟庭嵘心中了然,忙起身向外走去。
出门,看到五人,挥手让其退下,向顶层走去,直升机已经到位!万万不敢再耽误任何时间。
一切都安然度过,看着直升机已经变成极小的黑点,迟庭嵘才终于缓口气,眼中的惊惧不在掩饰,想到昨日对成员的敲打,心中再掀不起任何别的心思。
只求大人此去一切顺利,良久才意识到膝盖处的褶皱。
匿鸦收敛手中的光芒,无机质的眼中满是残忍,这次浅浅地饶了这只小爬虫,不过,也是不能留了。
匿鸦想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