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什么烂摊子都丢给我们教父!”他求死的意志被佘文感知到,佘文又怎会让他死得这般轻松。
佘文闻不到兽人的气息,却也没闻到纯人的味道。
来的不止一个人,他们换弹夹的速度很快,快到难以辨别,对面是纯人还是兽人。
佘文胡乱开着枪,他知道他没打中一个黑暗里的目标。
在暗的人转移了方向。
开枪声再次响起,他的腹部中了一枪,接着又一颗子弹,吊灯应声砸下。
佘文捂着伤口躲闪开来,却来不及拉走岑林尽。
破碎的吊灯压着昔日教父的身躯,而他的后背,是舒展到一半的鹰翼。
岑林尽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汩汩而出,嘴里念叨着什么。
佘文凑上前,“你瞒了些什么?!”
他没回答,自顾自地靠最后一点气息开口:“死,死的……是……那只,只狗……”
岑林尽一死,外面的枪声便停止了。
佘文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短时间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卢娜的鼻息。
还活着。
佘文化了原形,青蟒的皮有能力阻挡子弹,带着人走更安全。
他卷着卢娜爬到了别墅外面。
人似乎都撤退了,没有进一步攻击。
他也没了力气,腹部的失血过多,让他慢慢放低了身子。
踏——踏——
听力尚好的那只耳膜,被鞋子的声音吸引。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立在了他的面前。
昏昏欲睡之间,他看见搭在鞋上的旗袍下摆,一只手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蛇头,轻声唤他:“佘文……”
佘文闭了眼,觉到安心的感觉后,顺着自己的本能滑动身子。
青色的蛇头离了手,搭上了她红色的高跟鞋,又缓缓地绕着她的脚踝向上。
越往上攀爬,蛇越是换小了自己的身躯。
最后盘上大腿时,只有绳索那般大小。
冰凉的触感带着血液的黏糊。
很奇怪,郎珠不讨厌。
她站直了身子,纸伞遮住了她的脸。伞下的手往下点了点,四周便又是一阵枪声。
不过这次开枪的是他们。
佘文伤了只耳朵,没能听清,她却将换弹夹时的停顿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速度,练得再快,也是纯人。
既然是纯人,那就跑不远。
抓不到,也要伤一大半,才对得起这一次出行。
下属按照她的指挥,对暗处的人胡乱开枪一阵后,又在她的指挥下停止。
“呜——”郎珠仰天发出一声狼啼。
回应她的是接二连三的狼啼声,全是他们的人。
狼啼结束后,一个男人跑了过来,刚在郎珠面前站定,就被她扇了一巴掌。
“我是不是说过,随时应狼啼?”她厉了声音。
狼啼既是应人数,也是向头狼报告,自己还活着。
男人不停道歉,“抱歉小姐,来得太急,一时忘了。”
“回去受罚吧。”郎珠没这么轻易原谅他,瞥见地上的女人,又说道,“把她扛上车。”
“是,小姐。”
青蛇在她腿上缠得紧,血从上面一路滑到了膝盖窝。
郎珠隔着旗袍轻抚蛇身,叫他放轻松发紧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