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榷过后,一致决定在一个星期后的魔法师集会上,去找死叶、龙须草、夜海箫枝。
集会那天,也正好是魔法界的第一个雪天。
要过多做打算的,只剩下香茗露了。
“我没见你哭过。”乌特说道。
他装看不见卞清的那些时日到现在,那么多的寂寥时间,卞清一次崩溃都没有。
卞清道:“哭又算不上一件好事儿,不哭才正常。”
为爱而哭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中二。
爱的范围很广,亲情、友情、爱情,生前死后她哪样都没有。
不对,她现在有个乌特。
可此时此刻的她是鬼啊,七情六欲下降了一个幅度,就算她还活着,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出,为爱而哭的事情来。
卞清倒在沙发上,“还有别的备用法子吗?”
她动作的幅度太大,斗篷上去,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买来的新衣服洗了没干,她还穿着之前那件露肚脐的小吊带。
乌特伸手帮她拉下来,“我不知道。”
躺在沙发上的卞清闭上眼,眼皮下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没多久,她噌地坐起,双手捧住乌特的脸:“你变成别人的样子后,会有他的所有记忆吗?”
“不止是记忆,我能拥有他的全部。”
哪怕仅仅是肌肉上的一点儿小反应,他都能够完全复制。
办法不就来了嘛。只要乌特变作她的样子,她再附身,不就可以看见所有过程了吗?
乌特看出她的想法,“你现在没有影子。”
鼓足气的气球一下就焉了。
她忘了乌特能力的前提条件,必须是有影子的原物。
“等等,”卞清另辟蹊径,“尸/体的影子呢?”
这他倒是没试过,但没有违背前提,大有可能。
乌特道:“应该可以。”
卞清高兴起来,正想夸自己聪明,又忽然想起新闻的报道,呐呐地对乌特说道:“不行!我好像生前被分尸了……”
没关注过新闻,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乌特,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没注意到他变化的卞清,失笑道,“这不是在找吗?”
两边都陷入了死胡同,香茗露和完整的身体,没有一个是好搞到的。
谈话戛然而止,乌特熬完药,收拾好药瓶后,已是深夜。
他躺在床上,坐在床边看月亮的卞清,已经成为了他的入睡必备条件之一。
辗转反侧多次后,他索性坐了起来,同卞清一起看月亮。
高悬的圆月出奇的亮。
对于他的失眠,卞清并不感到意外,看着窗外的天色说道:“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乌特同她一起望着圆月,“嗯,一定是个好天气。”
翌日卖药的时间,卞清自作主张地推迟了。全然是因为后半夜,靠着她肩膀睡着的乌特直到天亮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那种歪着头,靠在别人肩上,随时可能滑下来的姿势,若不是她听见了他的打呼声,她真的会以为他在装睡。
再看他睡眼朦胧地直起身,半点没有脖子发麻、腰酸背痛的反应。卞清觉着,当怪物也就这么点儿好处了。
延展性真不是盖的。
拘留所里还留着乌特的分身,他们这几天卖药不能太猖狂,时不时就要换位置,然后卖药的时候告诉老顾客新方位。
今天他们找了处人多的地方,支了个小摊位,假扮买饮料的。
小摊位的好处就太多了:不需要营业执照、不需要租赁费、吸引的顾客更多。
这还是卞清奔波几天后,想出的主意。
“老规矩啊。”冬日的暖阳起不了太多作用,一阵风过来还是冷,卞清照常往他怀里塞热水瓶子,“我盯着点儿城管,你看着老顾客。新来的就发名片,打发走。”塑料瓶子廉价又好用,烫坏了还能卖钱,两人就一直没有买暖手宝。
不是他们不重视新人,卞清熬夜都在想发展新顾客的事。主要他们是靶向治疗,药卖给哪些人都提前做了记录,匀不出新药给人尝试。
他们的药箱里顶多备了些养生的药,但接下小卡片来询问的人,多是面容憔悴、衣衫凌乱,走投无路的老人。
救命比养生更重要。
这边卞清刚进入盯梢的状态,乌特那边就来人了。
“没想到啊,换到这儿来了。”
如果不是失忆,她的记性一向好的,只一声就听出了来人,头也不回地跟乌特说:“别卖给他,让他滚。”
魔法师找个位置容易吗?养孩子容易吗?
让付离一句话就给造了,她面上再不显在意,心里也咽不下这口气。
说不上唯命是从,乌特多数情况下,都依着卞清,现下也是跟在她的话后面,轻言一句:“滚。”
不带任何情绪,就是不知道骂的态度,卞清是否满意。
被骂的年轻人稍微怔愣了下,毕竟这算神秘的卖药人,为数不多的题外话。
他好脾气地笑着,蹲下来拿出药箱里的一瓶,在手里转着圈看,“药又涨价了吗?”
年轻人蹲下后,乌特才看见他脸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不少抓痕。简而言之,清秀的一张脸,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
就这样,估计也是养了几天伤,才来找的乌特。
“他到底要干什么?”卞清飘过来,凑近来看付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卞清不喜的人,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