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里,住了扶玄扶慧的小院子。有两个官员来找她,就是曾经通知扶玄扶慧去武林大会的官员。
官员跟苏晓靖清楚的说明,朝廷已宽恕了她们姐妹,此事与朝廷无关。苏晓靖恭恭敬敬的听着。
这一日,陆逍来扣门。苏晓靖见是故人,迎接了他。
陆逍笑着道,“苏姑娘来了。”苏晓靖回道,“陆公子,我心情不好,跟你说话也许会有冒犯,请谅解。”
陆逍点点头,“我明白。”
二人坐在院子里,桂花树下喝茶。
“无缘无缘,与世上人事皆无缘,取了这个名字,可是却偏偏成为武林大派,女子们倾慕都想来,男子忌惮,真怕你们会成为江湖中的武皇帝。这名字,和如今这一番繁荣景象,着实是矛盾。”陆逍说。
苏晓靖道:“时移事易,师父当初确实想安静过日子的。一个人太过寂寞,开门立派,只是为了添一些热闹。只热闹一点点就可以了。
师父说,把自个儿日子过舒服了,对来这里的人,大家既然聚一块了,便开开心心的,要走,该散就散,也没什么可惜。无缘二字便是提醒自己,心里不必有任何牵挂和念想,只是后来,谁能想到呢。师父也没想到,她收的徒弟这般本事。我那赵师姐,江南豪族出身。才干更是万中无一,多少须眉也比不了。交通往来,传播名气,硬是让本门像她家的茶叶和瓷器一样誉满天下。
至于我,我家开镖局的,没什么身份,不过我自小走南闯北,见过百家武术,师父很喜欢我。武学一道上,也是为本门争了些光。”
苏晓靖说起师门,总是骄傲的。
“大概是有人妒忌了吧,才会翻起两位师姐的陈年旧账来,借着朝廷之手,想杀她们。朝廷懒得理会,这些人便自己动手了,什么武林秘籍,压根是子虚乌有之事。那些魔头编出来的。”苏晓靖愤愤说道。
听到魔头二字,陆逍身子颤了颤,他是魔教中人,常被称呼为魔头。
“陈年旧事?借朝廷之手?这是何意?”陆逍定下心来后问道。
苏晓静见他诧异,想了下,明白过来,他并不知道扶玄扶慧的身世和朝廷诏令他们来此的事情。
苏晓靖大大方方讲了这件事和她曾经跟扶玄分析过的情况,又说了官员来找她的事。
陆逍听后,说,“是这个道理,此事与朝廷无关。”
“那与你有关吗?”苏晓靖问她,盯住了他,“我跟客栈掌柜查过住房记录了,那几日,你就住在师姐隔壁,你也曾来无缘,想看秘籍。”
陆逍默了默,悠悠说道,“秘籍,那本极好的内功心法。”
苏晓靖点了点头。
陆逍默了默,道,“不是我。”顿了顿,又道,“你师姐在的那几日,这小院子也确实是闹腾,有人过来窥探她们,甚至那海沙帮的人还闯进院子,逼问扶玄,要你师姐写出无缘心经来给他。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扶玄松松两掌就将他们毙命,又抽出剑来,连削带刺,杀了十余人,这才消停了。”
“大师姐杀人了?”苏晓靖有些惊讶。江湖中人,手下难免人命。扶玄外出时见到不平事也会管管。扶玄厚道,总是手下留情,许多年下来,所杀也不过三五人,如今一次便杀了十来人,苏晓靖不由得有些惊讶。
陆逍笑了笑,“你觉得惊讶,我当时看到也觉不可思议。我自见她后,总倾慕她仙人般的风姿,江湖上的人也说她有菩萨之心,菩萨之相。哪有菩萨这般杀人的,下手毫不留情,那个快呀。她护着扶慧,竟是让那些人没有碰到妹妹一丝一毫。我当时还一时想,这些名门正派的人个个自夸又互夸,其实全都是吹出来的,不过后来再看了一会儿,心下惭愧,我误会她了。”
“哦?”苏晓靖好奇,哦了声。
“你师姐身子不适有一阵子了,是吗?”陆逍问。
“你看出来了?”苏晓靖同问,看向他。
“那日,我邀她比武,她推脱于你时我就看出来了。倒也不是什么伤病,就是总跟人打架,频繁动真气,不得修养,加之心情紧张,有些气浮之症,休息一阵子就好,可是眼前事偏偏不让她休息。”
苏晓靖哎了声,这段日子很多人到无缘斋,点名要跟扶玄比武,其中有些还是原来相处不错的朋友,扶玄免不了要应酬。
“到杀的只剩下两人,扶玄斥了一声,滚,那两人跑了。扶玄一时眩晕,你那二师姐急着扶她回了房间。两人就那么说话。
我对你这位师姐印象颇好,有些担心,想去给她治疗,又觉男女授受不亲,便没有进去。好在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气浮。我就在外面听两个人说话。”陆逍道。
扶慧说,“阿姐,何必跟她们动气,再说,有我呢?干嘛拦着我,你一个人对付他们?”
扶玄自嘲的笑笑,“只我一人练了这内功心法,这无缘派的心经当真是厉害,所以也只有我,能轻而易举的杀这么多人。”
扶慧一时有些懵。
扶玄像哄着小孩子一般,哄着她说,“你想在这玩几日,阿姐陪着你。等回斋后,你陪着师父到处走走,找一个安静的,没人认识的地方住下,隐居起来。斋中诸事有我,他们要找秘籍就来找我。该打该杀,我奉陪。等哪一日,我死了,这事也就消停了。到时让赵师妹将我焚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这无缘斋掌门之位也便传于赵师妹,她想怎样随她。扶慧,照顾好师父,照顾好咱们的母亲,好好过日子。”在当时,佛教徒身死之后流行火葬,所以扶玄有这一说。只是寻常的身后事安排,并非自轻。
扶慧这才明白,她引火烧身,是为了她们。
扶慧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怎能允许这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