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遇到心上人,她的欲念得到了满足的信号,自己也吸收了这份能量。
抬眼看向人群前方,一个大汉正抽打一个瘦小的妇人,那妇人的怀中还护着个小婴孩子,从婴孩头顶扎着的两个冲天炮可以出,是个小姑娘。
蓝茗见那妇人面如死灰,逐渐不再挣扎,他知道,又来活儿了。
只是,环顾周围,他发现这围观的村民中,男女老少皆存在的情况下,竟无一人上前提供帮助。
“告诉我你的名字,说出你的念想,我来帮你可好?”
蓝茗调用与妇人同频的意念,将话语传至那妇人的脑海中。妇人竟瞬间回了神,准确看向蓝茗所在的位置。
而这人群中,同样看向蓝茗的,还有人群后方背着沉重的货物,狼狈经过的酪奴。她不明白是为什么,眼前的人竟让她感到似曾相识。围观的村民不小心撞到酪奴时,她才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红了脸,慌忙逃离了现场。
蓝茗慢慢抬起右手挥向那妇人,数条水线以别人看不见的形式,蜿蜒飞向那妇人将其包裹,妇人呆呆地趴在地上不再有反应。这时,男人也打累了一般,粗喘着气盯着妇人不再有动作。妇人的一只手伸入怀中,慢慢取出一支发簪,小心擦示柄端,露出一片金色。
妇人在男人的注视下将发簪递向男人。
“这是成亲时,你送我的,我没有弄丢,我只是怕你冲动花没了。现在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姐妹各自成家自顾不暇,没有人能帮我们,村民们也都只会看笑话。”
男人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妇人。
妇人露出些笑容,接着说道:“咱们置办一艘小船重新开始,你比他们都强,一定可以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另眼相看的。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人没有上前接发簪,只是又哭又笑地跌坐在地上。
然而,在众人眼中,妇人只是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并没有发簪出现。
孩子的手不自觉地伸入妇人怀中胡乱摸索着,竟真的拿出了一支发簪把玩。男人看到发簪的那一瞬间,当年以簪求娶,几句山盟海誓就让妇人跟他私奔的光景在脑中闪现。他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一脸痛若地扑在妇人身边,轻轻将妇人连同孩子一起揽入怀中,痛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你个傻娘们儿怎么就不知道还手,不知道跑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都好好的。”
不适感再次传来,似有些上头。蓝茗再次呼吸一顿,然后笑了起来。
“多简单的事儿,非要搞那么复杂。人类也真是。”
说完,蓝茗开心地挤开人群跑了。
于是,在这个陌生的渔村里。蓝茗四处闲逛,见到有人不开心、烦恼、痛苦……他皆不问原由,直接上前强迫人报出姓名说出欲念,然后给人家缝补情感,再吸收能量。搞得不知情的村民,见他拉人小姑娘,竟直接冲其喊打喊杀。
多次强行缝补情感之后,能量满溢,兴奋到爆的蓝茗努力“工作”着,而他的身后多了许多试图围殴他的村民。
无人的崖上,杂草繁茂。
此时的草丛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零乱,衣服也稍显不整,像是被人群殴过一通似的蓝茗,开心的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齐腰的草丛里狂奔。他的身后跟随着一连串的水珠与雾气,像是在追随着他,又像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一样,久久不散。
“蓝鹊,我们可以出海了。我成功了!灵族可以与人类共同生活下去了。”
蓝茗还在加速奔跑着,眼见着快到涯边了也不见减速,最后竟直接纵身跳下了悬崖,落入汹涌的海浪之中,再不见身影。
海水往下越来越沉寂,颜色也逐渐变得浓重、压抑,各色海底生物尽收眼底。在视线稍显模糊之际,一片被高大、美艳且不知名字的植物所围绕着的海床上,数不清的白衣人站立而眠,他们年龄不同,神态各异;唯一可以区分的,是装扮,从装扮上明显可看出是男人或女人,还有部分与蓝茗相同的,雌雄莫辨。
很快,光线快速变换着,沉睡着的人群逐渐被微生物附着、掩盖,只留下大体轮廓可以让人辨别出这是何种场景。
数千年后。
沉睡着的人群一旁,那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株巨大的植物旁,一位与其他人相比,没被微生物覆盖,显得相当“新鲜”的男人沉睡着。他身着宽松白色长裤,白色长袖上衣,有着帅气的脸庞,一头稍显长的碎发中,一缕编起的小辫底部配有一个如蓝茗一般的银环。被碎发微遮挡着的眼睛突然间睁开,随后露出稍显恐怖,如恶魔被解除了封印,即将毁灭全人类般的笑。周身的水快速形成流动着的水线,将其缠绕禁固。他努力挣扎试图逃脱的手腕上,一串佛珠正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着,那佛珠上配着的银色平安牌吊坠上,依稀可见是个“赢”字。
“好久不见。这破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