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
“正因殿下在这,我才会如此说。我曾在宫家老宅中对我家人牌位发誓,若遇到南君王族任何一人拼上性命也要手刃此人,要以这人的血祭我家死去的亲族。”
宫白杨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夹着冰渣子:“我现在已是朝廷命官,不能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杀人。如此,我只恨我无能,查南君意许久都未查出她任何不轨行迹。我无法名正言顺的置她于死地。”
燕王听完这些话非但不生气,反而说:“你能在我面前讲出来已算不容易。”
宫白杨仍是那副板正的面孔:“殿下,我宫墨笙做事从来只讲是否无愧于心,臣对您坦诚是因您对臣有知遇之恩,臣忠于您。臣不愿对南君意屈膝行礼,是因为她身上只要流着南君王族的血就是我宫家永远的仇人。哪怕她是燕王府主母、是您的妻子。”
歌声不可闻,笛声如泣如诉。宫白杨这些话说得如有壮士断腕前的决绝,伴着琵琶的金戈之音,令在场听者无不心生悲怆之感。
燕王为自己斟满酒,端起酒杯凝视宫白杨道:“本王知道你的血海深仇所以并不没有强行跪拜燕王妃——她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送点心的事情、你不能食栗子的事都是本王让燕王妃做的。你尽可保持你嫉恶如仇的君子作风,同时你也需知道,燕王妃终究是燕王妃。”
“殿下不如祈愿她可以做永远的燕王妃。若南君意有任何错处被臣抓到,臣……绝不手软!”宫白杨也斟满酒杯,站起来、双手捧着酒杯,仰头干了杯中酒。
旁边的唐思多忍不住问:“哪怕伤到燕王爷,也不手软?”
宫白杨脸色仍如刚才一般黝黑,此刻因饮了酒,双眸比刚才亮堂。他如宣誓一般说:“除非有损天地,否则绝不手软!”
《十面埋伏》的琴音仍然在奏。桌前四人沉默相对,最后还是燕王先发话。他面无表情的对宫白杨说:“若南君意真行有叛逆之事,本王、太子、父皇,谁也不会放过她。有我在,她不敢。”
宫白杨硬着嘴角说:“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