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勺子,略显慌乱的转身往外走。
鱼娇娇还未说什么,对方已经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抚兮紧跟了上去,鱼娇娇也就没好再说什么,收回视线的她侧首朝兰桑嚷着:“小兰桑,你得多喝点,你得抓紧长长个子。”
外边,抚兮在去往西殿的长廊上追上贺迟胤。
少年微回首,眸子懒厌般微垂着道:“不用跟着我,回去吧。”
“贺公子,奴婢斗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抚兮从俯身的礼数中站起,微仰首看向少年。
贺迟胤这才回身。
少年眉目微掀着,俯视般的扫了眼她:“在下同你,并无当讲的意义。”
区区婢女,都敢来他面前拦路了。
少年狭长凤眸微眯,自上而下的打量中浸满讥讽。
“贺公子,如你所见,我们殿下并不晓男女情.爱。”
抚兮站直身,微仰下颌直视对方接着说:“我们殿下,她赤诚至极。奴婢自小跟着望着她长大,在这皇城里里,奴婢敢说你再也遇不见第二个殿下了。”
“奴婢听的是殿下的令,忠的也是殿下。但为防铸成大错,这事从奴婢口中进了上边任何人耳里,我知道这对对殿下来说都不是好事。”
“是以,抚兮斗胆,还请公子要自重,质子您同皎月殿下,本就云泥之别,还望行事上有些分寸。”
几句言辞软绵的,里中却满是威胁和警告。
长廊上只余零星几盏灯笼还在顽强的尽责,其余早就因此前的狂风暴雨熄灭了。
贺迟胤长身而立,长睫微掩,眸中昏暗难辨。
沉默在蔓延,耳周是狂风在嘶吼。
对方这般俯视下,抚兮心口加速,昏暗视野加剧了她的忐忑不安。
到底是夜风寒吗,少年微俯视下,她竟开始感到脖颈发冷。
这种自上而下的俯视感,并非只身高上的压制,而是此人只这般站着俯视而来,就有那种漫天威压的嘲弄感,是那种对她整个人都可有可无的狂妄态度。
她在这刻,接连生出种微妙的危机感。
好似,这少年在下刹就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她!
夜幕长廊上,伴随着一声略嘶哑的轻笑声,在对方的逼近下,抚兮略显难堪的倒退开半步。
虽只半步,抚兮知晓自己输的彻底。
她牙微咬,对先前追出来,再莽撞出声的行为感到彻底懊悔恨。
明明早就知晓的,眼前这少年绝非良善之辈。
偏生,心急则乱。
抚兮手指抠进手心,在心底无限祈求着对方能甩袖而去。
然,少年仍直勾勾的盯着她。
终于,贺迟胤上身微压过来,垂眼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戏谑道:“你说,你听的是她的令,忠的也是她?”
待细尝尽抚兮眼里慌乱,少年又才缓缓接着开口说:“就凭你,一个无用低贱奴婢,你也配?”
声落,少年极快的抽身,避她仿若是什么肮脏之物。紧接着,是一声嘲弄轻笑消散在夜色里。
夜越暗沉,一阵狂风呼啸而至,长廊上灯笼全数皆灭。
良久,长廊里抚兮才挪动僵冷的脚,竭力克制着微颤的唇齿,神情很是僵硬的折身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