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深秋,松川一户人家的妻子怀胎足月却不见临盆,这户人家的丈夫只好收拾行李启程前往石昭寺请平安愿。
丈夫临走前将自己的妻子托付给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妻子在丈夫离开之际从房子里走出来喊住他。
“路上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快回去。”
之后在妻子的注视下,丈夫三步一拜从自家门前开始向南迦前进。
半个月过去了,这位妻子终于在痛苦与喜悦中诞生了一名男婴,但是却不见丈夫的归来。
而就在这一天,院子里来了几名喇嘛,为首的是万人朝拜的波仁大师。
波仁将手里刻有经文的木盒递给了身旁的喇嘛,喇嘛又将盒子交给了这位妻子手里。
另一边,接生婆将男婴抱到波仁跟前,他接过还在哭泣的男婴,可当他将男婴抱在怀里那刻,男婴停止了泣音,他先是看了看男婴眉心的胎记,然后看向这位妻子,此刻的她刚打开盒子凝着里面的衣服发神。
他用依山语道:“很不幸,您的丈夫在请平安愿的途中受伤去世了,我们发现他时,他正以虔诚的姿态伏在寺庙门口,我们已经水葬了他。”
听后,这位妻子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猛地合上盒子。
波仁伸手去摸男婴的眉眼,粗糙的手指在男婴眉心的胎记上一点。在他身后的几位喇嘛走到波仁身侧瞧了几眼,其中一名喇嘛说道:“这胎记简直一样,还有这眉眼太像了。”
听后这位妻子坐在凳子上略显不安,身旁的中年女人低声在她耳边安慰。她抬手想从波仁那接过孩子,身旁的女人却握住了她的手,并轻拍她的肩膀。
波仁抬眼:“这孩子眉间藏有佛印,天生的修行者,我这次来是打算将这孩子带回去的。”
妻子一听急了站起身,“你们不能带他走!”
波仁耐心说道:“我知道您才经历丧夫之痛,但是这孩子我必须要带走他,因为他是拉旺加措上师的转世童。他是带着使命来到这里的,所以,作为他今生的母亲,请你放心,我带他回去会将他培育成一名优秀的上师。”
“古吉,”中年女人喊住她的名字并且站起身拉住她,“让他们把孩子带走吧。”
古吉眼中含着泪水,因为她知道,历代出生在平民百姓家的转世灵童一旦被找到,那即是与亲生父母永远不再相见相认。
她一想到自己怀胎十月,冒着难产大出血的风险生下的这个孩子,现在却要离开,她心中不仅不舍也有许多无奈,她颤巍巍地上前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渴求,“能不能等孩子五岁了再带他走?”
“五岁……年龄太大了,”波仁垂眸瞧着怀里熟睡的男婴,叹了口气,“这样吧,两年后我们再来。”
虽然仅仅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这不由让古吉松了一口气,她渐渐地平复了情绪,也接受了孩子是转世童的事实,随后她看向波仁,“波仁大师,孩子还没取名。”
“扎布,”他顿了顿,“就叫他扎布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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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古。”
丁思月被这一声惊的回神,她瞧着吊桥尽头的年轻喇嘛眉眼一弯,双手合十微微弯腰,“扎布上师。”
高巍顺着丁思月的目光朝前看去,昏暗之中一名喇嘛拿着一盏煤油灯站在桥的尽头。
“我的天,没想到这里还藏有一座寺庙。”董煦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感叹。
“你们看,他们的屋顶都是金色的。”董心遥略显激动道。
高巍见丁思月往前,自己也准备往前走时,吴钊突然拉住他道:“你说,为什么地震的时候这座寺庙没有塌?”
“不知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还是不免对这座寺庙的存在感到疑惑。在几人说话的间隙,丁思月已经走到了索桥尽头。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扎布有礼地问候道。
“都挺好的,我来取阿妈的手捻串的。”
“东西已经提前做好了,跟我来吧。”
丁思月唤住扎布,侧身看向身后的几人,“这几位都是我朋友。”
“放心吧,自会有人来接待他们。”
“嗯。”
高巍眼见丁思月跟着扎布往里走,自己也快速跟上她的步伐,随后拉住了她的手臂,“我想跟你一起去。”
她看向扎布,希望他来决定,他却笑着回答:“没事,就让这位小哥一起吧。”
听后高巍松开了手跟着二人一同进入了寺庙之中。穿过重重长廊,三人来到寺庙的偏门,斑点狗和大黄狗见到扎布便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扎布将手中的煤油灯换成了手电筒,然后打开了门,侧身对着二人说道:“跟我来吧。”
等他说完,二人便跟上了扎布。于是三人两只狗便穿梭在黝黑的竹林里。
由于手电筒只有一个,丁思月无法看清脚下的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一个趔趄幸好身后的高巍及时伸手抓住了她。
“我走前面吧。”他说完扒开脚下的荒草,然后牵着丁思月的手避开了脚下的石头和骨头。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密林之中传出了诵经的声音,或许是身在林海之中的原因,诵经声空灵飘渺。
高巍带着疑问四下望去,结果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丝光亮,之后跟随着扎布越靠近光点诵经声也越来越近。
只见两名喇嘛双目紧闭正在打坐诵经,周围只有两盏煤油灯,而在二人身前放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木盒之上是小桃核做的手捻串。
扎布上前将手捻串拾起放入木盒之中,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