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简单的一身,纯色白T加及膝黑裤,衬得整个人特别清瘦,却又没有一丁点单薄孱弱的感觉,肤色很白,气质冷而出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剪短了发,薄薄一层乌黑发茬紧贴头皮,看着干净又清爽,蓬勃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视线掠过他旁边穿着格子衬衫大腹便便还秃头的男人,薛越宁忍不住心生感慨,陈拙看着真是一点也不像步入社会的打工人,反而更像青春朝气的男大学生。
胡思乱想着,陈拙已经走到她跟前。
薛越宁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就看到对方没有一秒的停顿,目不斜视越过自己继续往前走。
“靓女,你的烧烤好了。”
薛越宁匆忙从摊主手中接过袋子,来不及看上一眼,赶紧拔腿朝着不远处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可能是腿长的缘故,他走路很快,她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
心脏砰砰乱跳,呼吸急促,又不敢大喘气,只能拼命憋着。
某一个瞬间,盯着陈拙的后脑勺,薛越宁忽然想起15岁那年,很多次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悄悄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于是不自觉的开始傻笑。
奇怪。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仅仅只是这样跟着他,都能让她觉得幸福到不行。
经过拐角的时候,陈拙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薛越宁躲闪不及,猛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嘶——”
她捂着鼻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转过身来。
目光猝不及防与男人那双晦暗的眼对上,薛越宁下意识的将拿了烧烤的右手迅速背过身后。
在路边摊买垃圾食品,明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她却莫名感觉羞耻又心虚,就跟学生时代隔着围墙买烤红薯时突然看见教导主任过来巡查一模一样。
也许每个女孩子在喜欢的男生面前都会这样,总是格外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生怕做错什么。
薛越宁仰起脸,眼睫不受控轻颤着,装作刚认出他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究竟颤得有多厉害:“嗨,是你啊,你也是刚下班吗?”
陈拙低着头并不接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黑暗中,他漆黑的眼仿若月下的海,波光潋滟,亮得惊人。
心脏狂跳,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薛越宁不得不拼命咬紧下唇。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下一次再碰见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她鼓起勇气弯了下唇:“哈哈,好巧喔。”
话一出口,薛越宁马上后悔了。
怎么又是这句。
好傻啊。
视线里,陈拙眉眼微垂,鸦黑长睫覆着,叫人辨不清眼底情绪。
漫长如一个世纪过去,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转身拔腿往前,同时落下沙哑而低沉的一个单音节——
“嗯。”
薛越宁水眸倏地瞪大,听见胸腔里有烟花噼里啪啦接连炸开。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难以抑制的狂喜。
“陈拙!”
想也没想,这两个字已经自动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薛越宁小步跟了上去。
男人后背微顿了下,偏头看了她一眼。
和他并肩走着,薛越宁努力装作很平静的语气:“你平时都这么晚下班吗?”
“嗯。”是陈拙招牌的冷淡声音。
“好辛苦喔。”
她绞尽脑汁想着话题,“那你、你搬到这边还适应吗?”
“……嗯。”
语气依旧让人听不出半点起伏。
“我搬到这里快三个月啦。”
薛越宁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他侧脸,“我觉得住在这边还挺好的,周围全是好吃的,比如前面那条巷子有家岭南牛杂可好吃了,他家旁边是卖糖水的,又便宜又好喝,特别是那个姜撞奶。就是每天早上挤地铁的人太多,进站都得排队好久哦……”
狭窄昏黑的小巷子里回荡着她如小鸟般欢快的叽叽喳喳,伴随着他微不可闻的呼吸。
走到尽头,陈拙抬手刷了门禁卡,将门拉开,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月光透过头顶杂乱交织的电线缝隙流泄下来,他侧身站着,漆黑头发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圈,一半身体藏进阴影里。
身高差的关系,薛越宁费力地仰着头也只能看见陈拙紧绷的下颌,视线往下,修长脖颈上青筋若隐若现,嶙峋喉结跟随呼吸一起一伏。
她无意识吞咽了下。
男人似有所感,眉峰微蹙,低头扫了过来,
薛越宁大脑短路了两秒,总算重新连接上——
原来,他是在等自己先进去啊……
她脸蛋爆红,有些受宠若惊:“谢、谢谢。”
陈拙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进来。
薛越宁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照着台阶,忍不住抱怨:“好讨厌啊,这个灯都坏了好几个月了房东还是没有叫人来修。”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薛越宁也不在意,一边哒哒哒踩着台阶往上,一边继续碎碎念:“不过这个房东奶奶人还是挺好的,不会乱收电费。你都不知道我之前住东山口那会遇到的二房东有多离谱,一个月收我快一千的电费,一千诶!就算空调连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