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也帮我实现一下吧。”
云青颖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生日愿望?”
陈颂宜:“以后不许叫我敦敦。”
陈颂宜的英文名叫faith,谐音就很像face。
用穗城话说“脸”这个词呢,就叫面珠墩,也不知道是哪个那么欠的先起头叫敦敦的,一来二去,周围的人都跟着叫她敦敦。
可敦敦,在穗城就是肥肥的意思。
她在花滑场上可是被人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形容的,她一点都不肥!
陈颂宜也不管她答不答应,直接把行李箱杆塞到她手里,打算找个发廊洗个头先,头实在是太痒了。
“你帮我把行李箱送回珵中水岸。”
“你不回去吗?”
“你这二座跑车能装下什么,你没点逼数吗?”
“......”
云青颖看着她的背影,“诶,那你去哪?”
陈颂宜挠头,“洗头。”
......
陈颂宜找了一个就近的理发店,打车过去的时候,司机说进不去里面就在路口下了车。
司机大叔热心肠给她说了一遍该怎么走,她也就很自信的出发了,但走没几步,陈颂宜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小天桥,绿化带生长着一丛紫红色的三角梅。
陈颂宜站在旁边,一脸迷茫。
毛理发店?
哪呢?
正午艳阳毒辣,刺得人睁不开眼。
忽然一阵妖风,树叶沙沙作响。
风里带着细沙,陈颂宜猝不及防,眯了眯眼,再想睁眼时,那帽子就开始随风奔跑。
她戴帽子也不只是单纯的遮阳,而是因为她没洗头!
没有帽子的她站在风里,头发在风中摇曳,她感觉自己像一把被浪打起来的海带......
想着,她忍着眼睛的不适,仓皇走了几步,想要摁住还在滚远的帽子。
顾头不顾尾。
略显狼狈。
刺穿云块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紫红的三角梅开得热烈,风渐渐舒倘只吹动人的发丝。天桥下车水马龙,城市显现在金色的阳光里。
三角梅没有香味,他也出现得悄无声息。
天桥的另一边,那个鸭舌帽刚好被风吹到一个人脚边,停下。
她不经意的抬眸,尝试睁眼看清。
衣着白色的衬衫和笔直的西裤,虽然衬衫排扣新中式,一不小心还是会让人觉得一股子保险味。
但这人不仅个高还身姿挺拔,长相颇为白净,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锋利。
但眉间,又很温柔。
给人一种不好惹,但是又很有礼貌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这身保险套装贵了起来。
可抬头一看,最显眼的,还是那头卷发。
烫的幅度刚好优雅,油光发亮,像CG一样顺滑。
陈颂宜眯着眼。
这人发质好好,哪个理发店护理的,能不能问他推荐一下。
在她胡思乱想时,白衣男子已经蹲下,捡起脚边的帽子,仔细的拍了拍灰才递给她。
顷刻间,陈颂宜突然想起自己那同样“油”光发亮的的海带头......
陈颂宜眼神闪躲,旋即间,俩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
“谢谢。”她莫名紧张得攥了攥手心。
不自觉地眨眼,下一秒,被风迷住的眼睛生理性的落泪。
男人眼看着她的眼泪由红红的眼眶里流出,滑落进她的口罩里。
他站在那,手里拿着帽子,还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突然手足无措状。
那个女生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圆眼偏长。
当目光在触及她眼线末端那颗黑痣时,男人瞳孔突然微颤了一下。
片刻后,男人神情复杂地,轻轻地把帽子扣在她的头上。
他语气轻柔地说了一声:“冒犯了。”
阳光下,清隽的侧脸线条明暗对比明显,言语间,她仿佛在他眉眼间看见了细碎的水光。
那风一吹,卷发发尖从他的眼皮上划过,水光更加稀碎。
陈颂宜飞速低下头。
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男人提步要走。
陈颂宜发现身旁的声息飘远,指尖捏了捏帽檐,壮着胆子抬头。
下一秒,却跌进一个深邃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像梵高的星空,旋转,卷曲,激流汹涌,又宁静安详。
陈颂宜把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挽到耳后,心跳莫名加快,感觉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心间。
他说:“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人,但在某一个瞬间,春风有信,花开有期,相逢的人只记花开不记年。
陈颂宜在花下,似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