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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 2)

来就是两条不该有所交集的平行线,因为意外才偶然相交,但是本不应该的相遇也早就昭示着注定会有的别离,互不打扰,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本来的命运。

如果那时我没有主动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让我们的关系保持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纯粹,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伤心。

思绪蹁跹,突然想到我告白的那一天。

那天好像也是一个暮秋时节,云啊风啊之类的我并没有给予什么关注,只能模糊记得那天天气应该是极好的,上午的阳光毫不吝啬的透过窗纱撒在了我们身上,我正好躺在王勃的膝枕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而王勃捧着一本书,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的我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一时冲动亦或是早有预谋,总之我突然坐了起来,靠在了他的肩上,努力装作平淡的随口一提道:“子安 ,我想谈恋爱了,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要是不想的话就算了。”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是非常的忐忑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期末成绩发放时的那种提心吊胆,却又胜过十倍有余。

我深知我的性格,若是王勃有那么一刻钟的踌躇,亦或是那种似是而非的“你能等我考虑一下”,再或者是斩钉截铁的拒绝,那等待他的将是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卷铺盖走人并且这辈子与我的老死不相往来,哪怕是在黄泉道上,都得王不见王。就算他接受了我的表白,那我心里也高低得有个疙瘩,我这种一辈子都注定是个被动的要死型的人,第一回主动去表白,就感觉在感情上落了一筹,这种输人一等的想法在这段感情结束之前是不好主动离场的,这枚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这段坎坷的恋情来上一个诅咒。

王勃是什么表情我并不清楚,因为在他的宣判来临之前我并不敢主动扭头去将他的脸一览无余,我只听到他将手里的书搁置一旁的轻微声音,随即是一声轻笑,耳廓边的人惊讶中又有些许遗憾,兴奋中带着几分轻佻,那声笑中包揽的情绪太过复杂,尚且稚嫩的我分辨不出理不清那些如调味料般泼洒进一起的情丝,只能清楚的记得他说道:“啊,原来我居然不是晚晚你的男朋友吗,我们同居这么久我还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呢?”

时间早就过去了那么久,久到时间彼端的回忆在如今的我这里早就褪色泛黄,我都已经想不起当时的我面对这番话应该有的反应了,只能凭借着这么多年的经验姑且猜测一下,是惊讶,是快乐,抑或是满足吗?

在沙发上蜷缩痛苦回忆不知道了有多久,等我察觉到有些许饥饿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脸,拿出手机随便点了个外卖。我将满头乱发随意的绑了起来,准备将房子收拾一下,然后在这里过上那么几个星期,反正我暂时是很不想回那个像太平间一样的别墅了。

我环顾了一下客厅和卧室,发现这些地方居然出乎意料的整洁,看完之后我起身去了厨房,发现灶台竟然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我有些许意外,然后在抽屉里翻出一个口罩来,打算把冰箱收拾一下,在看到冰箱里面之前,我心里做好了各种各样的预设准备,但是看到里面的陈设时,我还是大吃一惊。

里面慢慢当当的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蔬果和肉类饮料,完全没有我所想象的陈腐物品和难堪气味,这钟点工的服务有些过于周到了,难不成他连这都预料到了吗?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仅仅只是木然的站在了冰箱前面。这几天的悲伤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源源不断的流淌,我现在竟然不能很是自如的扯出一个微笑来。

看着冰箱里面鲜红欲滴的西红柿,我不由自主的拿出了一个西红柿还有鸡蛋,在橱柜里面拿出了一包面条,利落的洗锅打火,凭着身体记忆迅速的做出了一碗西红柿汤面。

我把面条慢慢的捧到桌子上,在那个位置上,我坐在昔日里他的椅子上,望着那碗面,我的眼眶一时间有点模糊。

故人故情怀故宴,相望相思不相见。

我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着,面太烫了,我拿筷子稍微夹起几根面条就有一大团的白水气从面条里面蒸了出来,热气直冲我的眼睛,在眼眶里面凝结成了大股大股的泪水。

我慢慢的斯文的吃着,一边狼狈不堪的掉着泪水,我像是自虐般将那一大碗面条一个劲的往胃里塞。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东西,我撑的有些想吐,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伏在洗手间的池子上干呕,可惜喉咙口像是被巨石抵住了一般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反而喉咙管和嘴巴里面酸水上泛一阵干涩,头也一阵一阵的发晕,视线更是恍惚不清,隐隐约约间看见了重影。

我用冷水抹了把脸拿毛巾擦干净之后,背半靠在墙上稍作休息,等缓过来这阵子便有些蹒跚的慢慢走回了卧室。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还想些什么。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怨恨起莫名其妙得来的那天价的财富,要是我像之前一样需要为生计奔波,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为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伤感。就是因为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的生命一下子就空了出来,每天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行,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用来想这些奢侈的风花雪月。

迷迷糊糊中,我朦朦胧胧的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我睡得很不踏实,仿佛睡在摇篮里伴随着潮声起潮声落。在这种极易惊醒的浅眠的状态下,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他们几个人,一袭浅色衣衫风华绝代,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我很是自然的回了一个笑容激动的朝他们跑了过去。

眼尾处有些许湿润了,我拼命的催眠着自己,潇洒任性的放任自己沉入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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