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响,凤梓潼立刻警觉起来。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子,警惕地往窗边跑去,“是谁!出来。”
但百里玄反应极快,不待凤梓潼赶到,便一手拎着夜君凌往墙外翻去。凤梓潼的眼睛只来得及捕捉一抹白色衣角。
“人跑了?”季司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凤梓潼身后。
“嗯。”凤梓潼蹙眉。
又来一个。
她这小院可真热闹。
“我说夜君凌,你脑子没病吧。让你走你非不走,两只眼睛都快粘人家姑娘身上了。”百里玄拉着他躲进一条胡同。
夜君凌凉凉掀了他一眼,淡道:“你自己发出声音,怪我?”
百里玄语塞:……但转念一想,心道:好像也对哦,确实是我的原因。于是,成功被自己洗脑的百里玄乐乎乎傻笑地跟在夜君凌身后。
“你说那小丫头让季司寒去南方赈灾?她可真敢想。你都不敢随便掏出的主意,她倒好,张口就来。”百里玄跟在他身后,两人愈走愈偏。
不多时,便不知不觉出了城。
夜君凌没有回答百里玄的问题,反而是在走到一处僻静的林子里时停住了脚步。
百里玄见状,会意地挑了下眉,一手掩唇轻笑着等着看戏。
只见夜君凌掌心三根银针齐发,三名黑衣人从两人所在的斜后方的树杈上闪落下来。
百里玄见状,笑着拍手。随后缓踏轻步,打趣道:“三位仁兄武力不错嘛!”能从夜君凌手里的银针下逃生,武力自是不错。
不过,夜君凌倒也没想下杀手。
“杀手的武功都比你高,你很开心么?”夜君凌古怪地看了眼开心的尾巴都要翘上天的百里玄,毫不留情地拂面。
于是,百里玄的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百里玄习医不习武,武术只在轻功方面小有所成。而且,轻功还是小时候在他的酒鬼师父无情的压榨下才练成的。
自那以后,百里玄几乎每天都要下山,一日百里的在山镇之间奔走,只为了给他的酒鬼师父买酒。
于是,自百里玄被他那酒鬼师父放下山,他就再也没回过师门。
但他运气不好,刚下山没多久,就被一群山匪绑了。幸得遇见夜君凌,他才有了稳定居所。
而今算来,他大概已有三四载没回过山了。
“谁派你们来的?”
说话间,夜君凌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将跟踪他们的三名黑衣人迅速撂倒在地。
冰冷的语调不惨杂任何感情,如同死亡的灵咒,狠狠刺入三人的耳膜。
三人见他们已无逃生的机会,正欲咬破牙龈,将里面藏着的毒药弄破,服毒自杀。
但此等雕虫小技怎么能逃得过百里玄的眼睛?见状,百里玄脚尖轻点,只听“窣”地一声,便见他如鬼魅般穿梭在林野。
不消一瞬,他便将三个人下巴全卸了下来。但还是迟了一步,为首的那个已经将毒包咬破。
百里玄惋惜叹道:“啧!真麻烦。晚了一步。”随后,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身影飞旋,衣袂翩飞。不消片刻,原本因毒素发作,脸面铁青的黑衣人瞬间吐出一口黑血。
“搞定!”
百里玄见状,含着笑意拍了拍手。
“这天底下还真有上赶着去死的人。”百里玄摇头叹息,兀自道:“活着不好么?非要去寻死?”
黑衣人经历过一场生死,哪里还敢二次求死?他听闻百里玄的话,想起自己年迈的母亲,眼底划过落寞。
百里玄贼一般的的人儿,立马嗅到了胆怯的气息。他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道:“呐,解毒丹。”
“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把它送给你。怎么样?”他笑着蛊惑。
那杀手似懂非懂,懵懵道:“你真的会给我吗?”但话音刚落,不待百里玄继续蛊惑,杀手便开始了自我否定。
“我不能要!就算你救了我,他们也会杀了我的!”
百里玄闻言,无趣地收起丹药,骂道杀手不识货。夜君凌见他闹够了,从林子里唤出子初,命子初将人带回去审讯。
处理完碍事的尾巴,百里玄躺在斜阳里,跟着夜君凌往回走。路上,他道:“猜出是什么人了么?”
这几日夜君凌频繁被人跟踪,尤其是在他追杀洛祁的时候。但那群人跟着他,不害他也不救洛祁,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诡异的让人惊悚。
夜君凌自诩不是什么怕事的小人,但有人追踪他,就意味着他的身份被人曝光了。
他左思右想,除了齐皇和宫里的那位虚伪的皇后娘娘,再也想不到第三人。
见夜君凌不说话,百里玄心底自然有了答案。有些事,不需要夜君凌亲自说出口。
“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早晚要和他们撕破脸。如今你索性把跟踪你的探子都杀了,省得他们跟宫里的人通风报信。”
“还不是时候。”
夜君凌有片刻犹豫。
他母亲还在齐皇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宫里派出的暗卫,不直接杀他而是在背后跟踪,那就证明宫里的人也不明他真正的身份。
既然这样,那他最好按棋不动,先静观其变。
夜君凌道:“你去告诉青鹰阁,让他们务必在齐皇的人找到季司恪的下落之前,把人安全地带回青鹰阁。”
百里玄不解,道:“为什么?自从假的季司恪出事后,你一直在派人查找。说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你用得着这么上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