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气又急:“我不想把你推走。”
南方放下杯子奔门而逃,七成看着他的背影,不明就里安慰着:“表演而已呀,我们又不是情侣。”
南方跑出去,背靠着墙,双手杵在膝盖处,转头看着通向屋内的门嘀咕道:“憨憨一个,什么都不懂。”
接下来的排练,南方会轻轻推一下七成,当七成用力让自己不被推走表明自己想留下时,南方总是突然收回力气,七成踉跄后倒。
七成也不知道怎么劝服南方,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方法,到那个点七成会在心里默数到十,然后脚步沉重地往前走几步,又停下来转头,依依不舍的祈盼眼神望向南方,南方再次推着她上车时再默数十下,假装被用力推了一下,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猛转身离开。
登台表演前七成特意嘱咐南方:“待会儿你用力推我哈。”
南方看着七成没说话,也没有表情,表演时七成依然没有感受到来自南方的推力,踩着点的离开,出去之后就没有七成的事了,七成靠着墙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捂着嘴偷了一下。
七成在外面再次听到礼堂内的掌声,从后面绕进去,大家都投来笑意,并夸南方角色表现得很好、很有感染力。
随即整个组一起走上舞台谢幕,七成站在角落里,南方被推着站到了七成旁边,大家表现得很寻常,但是幕布拉起来时,都朝两人的方向好奇张望着,七成觉得好古怪,抬头看南方,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七成在想:“这家伙排练时都没这样投入过呀。”
南方看着七成,七成古灵精怪望向他时,看见他严肃得像个河豚,气鼓鼓的。
另一个小组请七成客串小时候,七成没来得及和南方说上话,又去换衣服了,南方在换衣间门口等着,七成入场后南方认真地在观众席看着。
公演之后两人会约着逛逛街、压压马路、买点小吃和水果,一路走一路吃,顺便去公园赏赏花、看看鱼,参观一下名胜古迹,研究一下风流人物生平事迹。
七成总能发现身边的小美好,告诉南方石榴花开时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景致,趁南方离开时会偷偷照镜子,南方悄悄走到背后问她看什么时,她眼睛水灵灵地望着南方,带着些调皮:“看西洋镜。”
南方坐到旁边问着:“看见什么了?”
七成小得意:“当然是看见天神-啦-,来,分你看看。”
南方会配合的对镜展颜,七成继续逗着:“看见没,是不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几回见。”
南方持礼守节,心驰神往中。
几个月后校园里盛传着南方和七成关系非比寻常,舍友为解开疑惑,问七成:“你是不是和南方‘好了’?”
七成茫然的摇头,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南方‘好了’,两人只是比普通同学关系稍好一点呀,同学反驳着:“公演那天大家有目共睹的。”
七成不知自己‘被推上车’后南方表现出了什么,认真澄清着‘两人在一起’的传言:“他是我学长-啦-。”
同学们坚认着正是因为两人关系匪浅,表演时南方才会如此身临其境,七成不再解释什么也没有非分之想。
两人没有被流言蜚语左右,一如既往的正常来往,南方的博闻广识与矜贵谦和是七成理想星空的指北星,七成的温暖纯良与无忧无虑是南方心里的小火炉,七成像雨后春芽,在南方心里破土而出。
喜欢七成的男同学在背后阴阳怪气地渲染着七成和南方的不明关系,上课时依然孜孜不倦的抢着要跟七成坐,课间南方走入教室,将那个男同学撵去了别的座位。
南方赶回学校上课时请雨萱转交了小字条给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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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认真、爱惜的摸着照片里的女孩,好像稍用力,它就会碎成千万块无法拼凑回去的玻璃渣,一寸一缕都那么珍贵,他似乎找回了多年前,那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自己,这几年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南方大跨步回了房间,边沐浴边哼着小调,穿着那套满缝记忆的蓝灰色睡衣,枕着那个还有怀抱余温的抱枕,在床上大字一摆,烦恼拜拜,置身于校园春日的和风中,牵着那个姑娘的手走过春夏四季、秋去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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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再一次打电话让七成给钱,七成没给也没有余钱给,这几个月已经完成了《悟》的后期制作,暂时没有什么新安排,七成打算回家帮一下妈妈的忙,顺便带爸爸去市里面的三甲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兰生想陪着七成,弈言想远离喧嚣、寻找内心的安定与归宿,于是兰生告诉七成:“我们要去你家。”
七成欢心雀跃地忙着收拾房间、擦玻璃、打扫卫生、洗窗帘、给洗衣机消毒、洗床单被套、翻晒棉絮。
兰生出发前逗着七成:“成成,我们来了。”
七成:“要不要去收费站等你们,万一找不到路。”
兰生:“不用,有导航的。”
七成有些许担忧:“你真的能找到我家吗,万一丢了怎么办。”
兰生:“不会,要丢也是丢在你家,在家等我就行。”
七成:“哦,那我做好吃的等着你们。”
兰生:“好,我会提前一个小时告诉你。”
七成:“嗯。”